昏暗的灯光下。
字迹很工整。
爱留信的唐家人,似乎是一个继承。
只是打开箱子看到一封信,神佑就落泪了。
泪流满面。
留信算什么?
留信有什么用?
你能预料到一切吗?
没有人回答。
只有一封信,躺在那。
不知道碰一下,会不会如风一样飘散。
神佑的手轻轻的碰了一下。
没有散。
信纸用的材质很不一样。
字迹居然还是有点熟悉。
或许唐希自小临摹的就是他们祖皇的字迹,也是工工整整,像是孩童练字一般。
只是字体更扁一些。
看着扁扁的,一排一排的,很整齐。
“唐家祖训,不可轻启宝藏,若是有朝一日,此门被打开,恐怕唐家危在旦夕,初,吾并没有想成为皇,吾年少时只想出海,走的远一些,再远一些,看看天下到底有多远……走远就需要乘舟,舟往还还可以运货,唐家就这样起来了,起来的甚至快的控制不住,从一个小家族变成大家族,最后甚至成为一国……吾坐在皇位上之时,甚感惶恐不安,待到吾儿稍长,吾就想传位于他……兄弟相争厮杀,然许是上天报应……吾觉吾命不久矣,唐家人都生病了,活不久,原只想看更远的天下,后来却真如传言,想寻仙问药,吾儿死,传位于孙……”
一封不算长的信,有些地方模糊,有些清晰。
像是一个老者在述说历史,讲了前因后果,却没有讲后续。
他出海了。
他的病好了吗?
他还活着吗?
或者死了?
神佑想,现在可以告诉老者,海的那边还有天下,天下很大,并不太平。
她环视了这里面的箱子,很直接的金银,很多很多。
唐家是真的有钱。
如山一般。
那老者最初也是有些自豪的吧。
但是也有些哀伤。
他赚的钱太多了,搬不走,他的兄弟死完了,儿子死了,只剩下孙子。
孙子是否适合当皇帝,是否能继承家业,他也不确定。
他还是要出海离开,去寻找活着的机会。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快死了。
神佑让人搬出了一部分钱财,退出了门,门哐当的关上。
关上的还有那陈旧的历史。
过去的往事。
她还要回去换甲衣,给她换衣裳的沈明珠发现她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皇,您不要哀伤,臣妾自幼失去娘亲,然后被寄养在殷家,最初总是哭,总是会想,娘亲在多好,实际娘亲在的时候,也并不太关心臣妾,她总想要生个儿子,女儿于她可有可无,当然有时候在父亲面前,她也会表现出对臣妾的慈爱,我回想她的时候,总是记得慈爱的那一部分,实际臣妾的教养都是从殷夫人殷君那里得到,他们并没有偏薄,只是臣妾心中一直记着娘亲,有些失衡,现在想起来,很是不必,离开的不是最好的,留下来的才是永久的,需要在意的。”
神佑顿了顿,微微点头,看着眼睛亦是红了的沈明珠,开口道:“谢谢。”
她没有想到自己需要别人劝说,她一直以为自己在情感方面处理的不错的。
可是想到李伊仁也总是嘲讽自己。
在大战大是大非面前,儿女长情都是云烟,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神佑收拾好行装,也收拾好心情。
……
今日阳光晴好。
出征的军队队伍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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