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的母亲因此伤心过度离世。文家虽然为此道歉,也补偿了文家父女,可到底文先生心里过不了这道坎,刚巧那时二叔为大哥请先生,文先生就离了文家进了国公府。”
所以严格上来说,文先生并不是宋纩的启蒙先生,只因着先前的几任先生都换得匆匆,没能传授什么课业,才将文先生称为启蒙先生。
宋绾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卖身契,道:“三嫂,这不会是你假造的吧!文素姑娘已经够可怜了,可别……”话还没说完,就让宁熹弹了一下额头,“胡说什么,虽说我对文素没太多好感,也要替孩子积德啊!这孩子在世子的庄子上做事,上回去庄子上刚好见过,先前见到文素就觉得有些眼熟,这回发生了许多事才记起来,这才问你三哥将他的卖身契取了来。”
宁熹做这件事也是出于对文素的歉疚,就算有宋缜的那一番话,宁熹厌恶杨氏,可到了文素身上,想过得好,甚至想让自己的孩子过得好,其实谈不上什么错,那孩子的事既然无法挽回,文素身上,既是举手之劳她就帮一把。只是想到白氏坏事的本事,宁熹忍不住多嘱咐了一句,“四妹妹去求一求三婶出面,可别叫二婶去办了,我这里可没有第二份卖身契了。”
宋绾破涕为笑,并不恼宁熹的话,只笑道:“我知道,便是娘跟我哭,我也得求着祖母、求着三婶去救大哥。”
宋绾牵挂着宋纩,不好意思的冲宁熹笑笑,端起绿豆汤一口喝了大半碗,便捧着布包着的卖身契去寻宋老夫人和兰氏去了。跟着宋绾的两个丫鬟冲宁熹行了个礼,抱着手里的两个木匣子跟着宋绾去了。
“年轻真好啊!多么有朝气和活力!”宁熹望着宋绾的背影,想到自己如今出个门都要里外几个人护着,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阿秋和青枝扯扯嘴角,红杏连忙恭维宁熹:“三奶奶这话说得,三奶奶明明比奴婢还小两岁呢!”
红杏这话倒是提醒了宁熹,虽然卖身为奴的下人就是主子的所有物,不说婚姻,就是生死都是主子说了算,但一般人家都不愿损了阴德,丫鬟下人到了年纪都会给个恩典,或是指了人,或是自行婚配。红杏今年十八,作为丫鬟来说不算大,倒是青枝和阿秋,过了年都二十了,再耽误就有些晚了。
青枝是宁家家生子,又是自小跟着宁熹的,宁熹知道青枝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想来过了年父母就会来求恩典,便向阿秋道:“阿秋也有十九了吧,可定过亲了?”
阿秋愣了一下,没想到宁熹思维一下子跳到了这里,不过主子问起,阿秋还是老实答道:“回三奶奶的话,阿秋不是家生子,早年虽定过娃娃亲,但奴婢既然卖身为奴,自算不得数了。”
宁熹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可有中意的少年,我给你做主!”
“……”便是阿秋作为专业过硬的大丫鬟,自认为脸皮不薄也红了脸,嗫嚅道:“三奶奶莫拿奴婢寻开心了,奴婢愿一辈子服侍三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