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小熹你不知道,我那婶婶摆着一副用心礼佛不理人间烟火的面孔,堂嫂一进门,就将中馈交给了堂嫂。事实上啊,府里上上下下的都是婶婶的人,话里话外都说堂嫂年轻,凡事多听长者的话,事实上就是跟堂嫂说,你站着当个旗子就行,别妄想掌权。”澄音公主说着嗤笑一声,“堂嫂可不傻啊,知道争不过来,索性就不去抢那掌家权了,安安生生虽不受宠吧,但也算安稳。”
宁熹点点头,这倒像是宁思的做派,宁思说话不怎么好听,对不喜欢的人说话都带刺,但一直没真结下什么仇家,便是因为宁思不绵软的同时,还识时务,对于没什么胜算的事,索性不掺和进去讨人嫌。
“如今堂嫂被接进宫中,那位侧妃可就不同了。大约是想着等堂嫂回去了,就名正言顺的将掌家的位置要回去了,若不趁着现在安插人手,将来可就没有油水可以捞了!”澄音公主吃了两块白糖糕,又接着去拿金灿灿漂亮的橘子,白糖糕甜橘子酸,澄音公主顿时皱了一张脸,灌了一口水才缓过来,接着道:“这可把我那位婶婶气坏了,没两日就寻了个借口,罚那位侧妃禁足,自己勉为其难的接过了管家的权利。”
“……”宁熹听了个前后,她费了不少力气在福王府安排了两个人,不过是盯着白夜歌的,白夜歌如今正失宠,何况有正妃、侧妃,这些权力争夺也轮不到一个还没影的准侧妃,所以白夜歌那里一直没什么动静,不过:“公主,你为什么这么了解福王府的事啊!”
澄音公主闻言僵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拨了拨头发,道:“哈哈,那不是仇人嘛!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宁熹心里翻了个白眼,倒是没有再追问,若是真惹毛了公主殿下可不是什么好事。澄音公主当然不想暴露什么黑历史,宁熹没有追问,连忙开启另一个话题,道:“对了,我记得,你堂妹嫁了第一才子是吧!”
“……”这位公主殿下是为什么这么关注她家亲戚的,下一步是不是该问送到乡下疗养的大小两位杨氏是不是她堂嫂了。
澄音公主不知宁熹心里的吐槽,接着道:“我早就看那李讼青不顺眼了,正经才华没有几分,就会吟几首歪诗,他吟他的歪诗也就罢了,还跑来埋汰我家驸马,说什么没有气节,靠女人上位什么的酸话。哼,他有骨气,还不是新婚的时候让新媳妇甩了脸子!”
“……”哦,原来李讼青这么得罪了公主殿下啊!当然,更惊讶的是,三天前凉国公府发生的事,竟然已经流传得这么广泛了啊!
“对了,你应该不知道吧!”澄音公主凑过来,一副说悄悄话的架势,“昨日宁珍回门,又闹了一回笑话呢!李家本来就不是名门世族,家底并不丰厚,求娶宁珍的时候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好容易凑够了聘礼,还将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的。新媳妇过了门,就跑不了了啊,所以回门礼的时候,李家就只准备了一些寻常的东西,结果啊,宁珍一看那礼物单子就不依了,大吵大闹不说,还在府门口大喊,李家将她骗进家门就不重视了,回门礼竟然只准备不足百两的的东西。”
宁珍的性格,死要面子,定下李讼青还天天喊着只看中李讼青才华的话,若单单李家家贫,宁珍必定是打肿脸充胖子,接着说她只钦慕李讼青才华,不在意家世门第的话,惹怒了宁珍的,大约是不重视这个症结吧!宁熹从原主的记忆中,加上几次的交往来看,宁珍就是中二少女,恨不得所有人都围着她转,不理她,她就得闹出点事情刷存在感。
在娘家时,毕竟都是自家人,凡事让着她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到了婆家,谁会这么迁就一个儿媳妇?更何况李讼青名声在外,却还没考取进士,在家中也不是长子更不是独子。宁熹听说,李讼青的大哥勉强考取了从进士,在京中做了一个小官,妻子娶的是普通小官家的女儿,聘礼、婚宴都比不得李讼青,夫妻俩能没什么意见?
当然新婚总有那么两天新鲜的,就是公婆通常也会对新媳妇格外宽容些,所以就算不高兴,面上也得高高兴兴和和气气的,宁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跟李家人闹翻,也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