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能够做一个帮助别人的人,就能够收获快乐,那么,专研佛法和修习道术能不能让别人和自己都收获快乐呢!
玄奘和李淳风只反思了不到一刻钟,就将这个问题抛诸脑后。
在玄奘的心里,他是信佛家来世之说的,他认为活人只是一时,渡人却是万世,可不是孙享福三言两语就能动摇他的信仰的,聪明人钻起牛角尖,是最难拉的回来的。
在李淳风心里,清静,无为,修自己,仍然是重点,但作为掌教的接班人,他比别的道士多一份将道教发扬光大的责任,在他看来,天下多些道士没什么不好的,毕竟,这个时期的道士比普通百姓懂的东西多的多,养生,医术,天文地理,这些都是普通老百姓接触不到的知识。
会武术,看的懂经书,甚至是梵文经书的和尚。会写字,养生,医术,懂天文地理知识的道士,比起文盲百姓来说,那个强?
开启了智慧之门的人,总是将愚昧无知的人玩弄,生存能力决定了社会地位的优越性,孙享福想要反转这种局面是很难的,他只能朝一个目标奋进,富农。
当农民富有了,他们就有条件学习知识了,那些所谓的宗教思想,或者是邪教思想,就没那么容易祸害到他们了,有吃有喝,有娇妻美妾,良田豪宅,谁愿意出家?以大唐现在的版图和人口数量,完全可以做到人人都当财主的地步,因为现在能够分摊到每个人身上的资源比后世任何一个发达国家都强很多倍。
不过,这只是孙享福个人的幻想而已,再好的局面也经不起昏君和奸臣的祸祸,人治社会的弊端一旦爆发,再强大的国家也会成为昨日黄花。
码头上,孙享福将没有吃完的那半篮子荔枝给了席君买,“君买,我让你带队去买药,是因为你曾经在长安街面上当过游侠,江湖经验足,比赵龙懂得变通些,一路上可要约束好队伍,如果遇到突发情况,我允许你使用非常手段。”
享福号上有组装好的床弩十多架,还有过百架精铁制作的连弩,一旦杀伤爆发起来,连军队都无法抗衡,孙享福倒不担心他们有什么性命之忧,他头疼的还是那些阴谋诡计。
世家子既然派了人来岭南挑事情,又怎么可能不关注这里的情况,幸福号这么扎眼的船回到江南,他们也不可能不知道消息,怕就怕他们不动刀子,却在暗地里搞破坏。
“我能杀人吗?”席君买舔了舔舌头道。
“能,这次就算杀了王麟,也有越国公给你兜着,他要是露面,别给我留活口。”
孙享福就算是泥捏的,被世家子连番欺负,心里也憋着一团火,之前没有发出来,那是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却不同。
岭南烟瘴之地,并非那些世家子的势力范围,他们故意传谣言挑唆朝廷对冯盎起疑,又欲设计逼冯盎谋反的事情,已经得罪了冯盎和李世民双方,如果再在岭南解决心腹大患的事情上动手脚,别说只是世家子,就算是世家的家主来了,冯盎和李世民都敢杀他们,因为冯盎若是真的造反,是会动摇大唐国本的事情,李世民没的选择。
“那你就放心吧!就算是抢,我也给你抢一船药材回来。”
说罢,玄奘和李淳风就药材的多寡和成色问题,再度跟席君买交待了一通,之后,船工水手和护卫队大部份人登船,众人向他们挥手告别后,玄奘和李淳风便又去了病患集中营,继续观察试过药的病患,给他们继续服药治疗,孙享福则是领着赵龙和几个留下来保护他的护卫和冯盎一起回到了冯府。
“智戴抓来的那些人关在了地牢里。”
这几天冯智戴一直带兵在外,负责摆平那些世家子挑起的事情,其中,就有一些投降的獠人部落将联络他们的汉人绑来交给了他,如今被押送了回来。
“越公的意思,让我去审审?”孙享福闻言一愣道。
“你是皇帝的人,由你审问出来的供词,皇帝会觉得最可信,老夫旁观就行。”冯盎若有深意的一笑道。
“如此,在下就陪冯公走一趟地牢了。”孙享福闻言,便懂了冯盎的意思。
解释关于他造反的谣言,他确实得避嫌,但,他却要第一时间知道,具体是谁在谋算他,这些人敢拿他冯氏一族的命运来搞事,他岂能轻易罢休。
不一会,几人便来到了冯府的地牢,这里显然不常关人,除了墙体造的坚固了些,并没有什么刑具之类的东西,是以,三个被关押在这里的狗腿子并无多少惧意。
“提犯人上来。”
冯盎对管理地牢的兵丁说了一句,便在门口的案几前坐下,吃起了荔枝,孙享福则是将一卷纸摊开,并将墨丸在砚台里加水磨碎,准备写字。
不一会,三个衣着还算齐整的中年男子便被绑在了离他们不到一丈远的三个木头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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