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等他离开了馨香楼之后,王麟才不屑的瞄了瞄箱子里的那些银砖,然后朝自家在长安的一处宅子走去。
这里并不是王麟时常的居所,太原王氏在长安城内的房产何其之多,这只是一处不显眼的地方。
护院将大门打开,没一会,王麟便在一处偏僻的小院的屋舍中向一个地下通道走去,这里,便是他在长安私设的一处监牢。
“把胡才带出来。”
王麟自然不会屈尊降贵的去到阴暗潮湿且臭气熏天的牢房里去,在地牢的出口处,有一个较为宽阔的地室,里面摆满了各色刑具,王麟在一个案几前跪坐好,很快,胡才便被王麟的属下提到了他面前。
“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很不好受吧!”王麟懒得端详浑身发臭,胡须和头发乱成鸡窝一样的胡才。
“不好受,太不好受了,小人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痛痛快快的死去。”
胡才如鬼厉一般的声音很是恐怖,深陷的眼窝中,一双充满死气的眼珠带着几分渴求的看向王麟,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受过太多非人的折磨了,可偏偏折磨他的人并不告诉他,为什么折磨他,什么时候是个头。
像今天这么温和的王麟他还是第一次见,因为以往,他来到这里,通常都是拿着带刺的皮鞭,把关押在这里的人按个抽的皮开肉绽才会罢手,所以,胡才尽量的让自己卑微一些,只希望王麟能好好跟他说几句话,或者直接杀了自己都行,可千万别再折磨自己了。
“你还记得,是谁把你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
王麟的很少有的向胡才露出了一个笑脸道。
“记得,小人记得,是孙家的那个小杂碎,要不是他,我现在,我现在······”说到这里,胡才的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了,哽咽的再也说不出来话。
“你恨他吗?”
“恨,小人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把他的骨头都磨成粉······”
“好,很好,本公子现在就给你一个这样的机会你要不要?”
“要,只要公子放我出去,我立刻去杀了他,把他剁成肉泥······”
“好了,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没靠近他,就被他属下的人剁成肉泥了,你或许还不知道吧!那小子在搞倒你之后,便巴结上了皇帝,用你那个村子的产出,哄的皇帝龙颜大悦,还封他做了官,人家这次在岭南种出了一种亩产八石的稻谷,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回长安,到时候,皇帝甚至会给他封个爵位······”
“这些都是我的,这些都应该是我的·······”
王麟越说,胡才的眼神中越显得疯狂,他认为是孙享福夺走了他的村子,所以,不可理喻的认为,孙享福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
“冷静,冷静,疯子一样的人,是做不成事情的,你要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正常人,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报仇。”
王麟对胡才的表现很满意,他的意志早就被摧毁了,现在,由仇恨支配着这具身体,所以,为了报仇,他能够无所不用其极。
两个时辰之后,王麟才从地室里出来,而今天的地牢里,居然没有响起皮鞭的声音,而且,在王麟走后,负责守卫的家将居然给他们送来了比较干稠的糜子粥。
出了宅子的王麟也没有闲着,又去了王圭的府上,这里现在是太原王氏在长安的一个集聚地,今天,就有重要的人物从太原往这边来。
“族老会派人来问麟公子话,浩公子在南方谋划的事情,是不是麟公子走漏的消息?”一个穿着月白长袍的中年魁梧大汉并无任何表情和情绪的向王麟问道。
“子虚乌有,王浩谋划的事情并没有人告知我,我如何得知,况且,走漏他的消息,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麟公子为何去扬州?”魁梧大汉再度以同样的姿态问道。
“本公子去扬州乃是为了保住家族的酒楼产业,那孙正明想在洛阳,扬州,益州开望江楼分店的事情族内早就知晓了吧!某正是找到了扬州四大家与其达成协议,想诳孙正明跟他们合伙,便好窃取望江楼的经营秘诀,与王浩的事情何干?”
“好,如此,我便如实回禀族老会。”
魁梧大汉快速的问完了两个问题,也不多留,迈步就往府外走去,王麟知道此人不过是族老会的一个传声筒而已,懒得与他置气,王浩在江南一败涂地,才是他值得开心的事情。
通常,七宗五姓在选择家主继承人的时候,作为当代家主,是不会过问的,因为候选者都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要避嫌。
所以,这项工作,会由族老会来完成,而族老会,往往只会看成绩,不管是外部有人搞破坏,还是内部有人搞出卖,只要事情没有办成,就证明计划的掌控者做的还不够好,尤其是像王浩这样,想玩一把大的,还失败了的情况,在族老会哪里,是很失分的,所以,王麟的心情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