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偷看我?”
“不算是,我没靠近,只能看到你的身影……”璟越解释,声音越小。
小夭笑起来,问道:“你想见我吗?”
璟点了下头,正因为想见,他才住到了小祝融府。
小夭道:“我对馨悦说,想跟你学琴,你教我弹琴,就能天天见到我了。”
璟惊喜地笑起来,小夭得意扬扬地问:“我是不是很聪明?”
璟笑着点了下头。
小夭看着他因为笑意而舒展的眉眼,不禁有些心酸。当众人都去狩猎,他独坐在屋内时,会是什么表情呢?当他走向意映,意映却鄙夷地看着他时,他又是什么表情呢?
小夭抱住了他,脸贴在他肩头。
小夭的动作太柔情款款,纵使一字未说,可已经将一切都表达,璟揽住了小夭,头埋在她发间,只觉岁月静好,别无所求。
两人静静相拥了很久,久得两人都忘记了时间。
直到屋外传来一声轻响,小夭才好似惊醒一般,抬起了头。璟爱怜地抚抚她的头:“没事,这次带来服侍的两人是静夜和胡哑,他们看到了也无所谓。”
小夭笑笑,推璟去榻边,说道:“我想仔细查看一下你这条腿。”
璟靠坐到榻上,小夭跪坐在榻侧,从他的脚腕子一点点往上摸,一直摸到膝盖,又慢慢地从膝盖往下摸,最后停在他的断骨处。小夭一边思索,一边反反复复地检查,最后,她对璟说:“我能治好你的腿,不能说十成十全好,但走路时,肯定看不出异常。”
璟问:“你介意它吗?”
小夭摇摇头,弯身在璟的小腿受伤处亲了一下,璟的身子剧颤,小夭也被自己的举动吓着了,十分不好意思,放开了璟,低头静坐着。
璟挪坐到她身旁:“只要你不介意,就先不治了。”
“可是……可是我介意别人介意,也不是我真介意,我不想任何人看低了你……我希望你开心,我想你……”
璟的食指放在小夭的唇上,阻止她继续说:“我明白,你是担心我会因为别人介意的目光而难受,可我不会。小夭……”璟的手从她的额头抚下,“只要你肯看我一眼,不管任何人用任何目光看我,都不可能伤到我。”
小夭咬了咬唇,刚想说话,突然觉得璟呼吸好似急促了一些,他的身子向她倾过来,小夭一下忘记想说什么了。
璟轻轻地吻了下她的唇角,小夭闭上了眼睛,一动不敢动。璟又吻了一下她另一边的唇角,小夭依旧没有躲避,他终于轻轻地含住了小夭。
璟的唇柔软清润,让小夭想起了夏日清晨的凤凰花,她小时候常常把还带着露珠的凤凰花含在唇间,轻轻一吮,将花蜜吮吸出,一缕淡淡的甜从唇间涔入喉间,又从喉间滑入心中。只不过这一次,她是凤凰花,被璟含着。
璟轻轻地吮吸,用舌尖描摹着小夭的唇,一遍又一遍后,他才恋恋不舍地把舌尖探入了小夭的口中。
小夭身子发软,头无力地向后仰着,她不明白,明明是璟在吮吸她,可为什么她依旧觉得甜,比凤凰花的蜜还甜,从唇齿间甜到喉间,从喉间甜到心里,又从心里散到了四肢百骸,让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小夭一点点地软倒在榻上,璟抬起头看小夭,小夭的发髻乱了,娇唇微启,双颊酡红,眼睫毛如同受惊的蝴蝶般急速地颤动着。
璟忍不住去吻小夭的睫毛,轻轻地用唇含着,不再让它们受惊颤动,可又喜欢看它们为他而颤动,遂又放开。他亲小夭的脸颊,喜悦于它们为他而染上了晚霞的色彩;他吻小夭的发丝,喜欢它们在他指间缠绕。
小夭羞怯地睁开了眼睛,却又不敢全睁开,依旧半垂着眼帘,唇角盛满了笑意。
璟忍不住去吮吸她的唇角,想把那笑意吮吸到心间,永远珍藏起来。
小夭笑,喃喃说:“是甜的。”
“嗯?”璟不明白她说什么。
小夭往他怀里躲:“你的吻是甜的。”
璟明白了,他喜悦地去亲她:“因为你是甜的,我只是沾染了一点你的甜味。”
小夭嘤咛一声,越发往他怀里缩,想躲开他的唇:“痒!”
璟身体的渴望已经太强烈,不敢再碰小夭,只是松松地搂着她。
小夭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现在?上次在海滩边,我请你……你都不肯。”
“不知道,也许因为你太好了,也许因为我现在很自私,只为自己考虑,也许是因为你刚才太……”璟笑看着小夭,最后两个字几乎没发出声音,小夭只能根据唇形,猜到好像是“诱人”。
小夭敲了璟的胸膛一下,璟居然抓住她的拳头,送到唇边,用力亲了一下。
小夭的心急跳着,觉得在男女之事上,男人和女人真是太不一样了。她看着主动大胆,可一旦过了某个界,她就会忍不住害羞、紧张、慌乱,虽有隐隐的期待,却也本能地害怕。璟看着羞涩清冷,可一旦过了某个界,他就主动热烈,只本能地渴望着占有,没有害怕。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静夜叫道:“公子。”
小夭赶紧坐起来,璟却依旧慵懒地躺着,小夭推了他一下,璟才坐起来:“什么事?”
小夭整理发髻,璟把歪了的钗缓缓抽出,替她重新插好。
静夜说:“馨悦小姐的婢女刚才来问王姬是不是在这里,我和她说在,她去回话了,估摸着馨悦小姐待会儿要过来。”
小夭一下着急了,立即站起来。璟摁她坐下:“还有时间,你慢慢收拾。”
小夭把头发梳理好,又检查了下衣衫,她问璟:“可以吗?”
璟凝视着她,笑着点了下头。
小夭站在窗边,深吸了几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璟说:“馨悦到了。”
敲门声响起,静夜去打开门,馨悦走进来。
“璟哥哥。”馨悦一边和璟打招呼,一边疑惑地看着小夭,小夭点了下头,馨悦笑起来,“恭喜,恭喜。”
小夭说:“要谢谢璟肯收我这个笨徒弟。”
馨悦说:“既然小夭要学琴,那就要先找一张琴。我恰好收藏了四张好琴,待会儿我带你去选一张。”
小夭忙摆手:“不用、不用。”她哪里真有兴趣学琴?有那时间不如玩毒药,既可保命又可杀人,小夭是个非常现实的人。
馨悦以为小夭客气:“你别和我客气,反正我也用不了那么多。”
璟帮小夭解围:“她才入门,没必要用那么好的琴,明日我带她去琴行转转,选张适合初学者的琴。”
馨悦觉得有道理,说道:“也好,不过真是不好意思,明日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能陪你们了。”
小夭说:“都说了不当我是客人,自然你忙你的,我玩我的。”
馨悦赔罪:“是我说错话了。”
馨悦对璟说:“璟哥哥,今晚一起用饭吧,让小夭敬你三盅敬师酒。”
“好。”璟颔首同意。
第二日晌午,璟来找小夭去买琴。
两人并不是第一次一起逛街,却是璟和小夭第一次单独逛街,能光明磊落地走在大街上,两人的心情都有些异样。
小夭总是忍不住想笑,因为她快乐,璟也觉得快乐,眼中一直含着笑意。
璟带小夭去了琴行,琴行的伙计一看璟的气度,立即把他们引入内堂,点了熏香、上了茶,把适合初学者用的琴都拿了出来,让他们慢慢挑选,有事随时吩咐,自己乖巧地退到了外面。
璟让小夭挑选自己喜欢的琴,小夭说:“你随便帮我选一张就行了,我又不是真想学琴。”
璟却没有马虎,认真帮小夭选琴。
他看琴,小夭看他。璟禁不住唇角上翘,抬眸去看小夭,视线从小夭的眉眼抚过,缓缓落在小夭的唇上,小夭脸颊发红,匆匆移开了视线,低下头装模作样地拨弄琴弦。
璟忍不住握住了小夭的手,小夭忽闪着眼睛,紧张地看着他。
璟把她的手合拢在掌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觉得我是天下最幸运的男人。”
小夭笑:“为什么?”
璟弯下身、低下头,捧着她的手掌,在她掌心亲了下,却没有抬头,而是保持着这个好似在向小夭弯身行礼祈求的虔诚姿势:“因为你看我的眼神,你对我说话的语气,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
小夭不好意思了,用力抽出手,凶巴巴地说:“我看你和看别人一样,我对你说话一点不温柔,经常对你生气发火,我是帮你做了不少事,可你也帮我做了不少事。”
璟笑起来,爱怜地捏了捏小夭的脸颊,去看另一张琴。因为感受到小夭已经把他放在了心里,他变得从容了许多,不再那么患得患失,紧张担忧。
璟对小夭说:“这张琴可以吗?”
小夭用手指随意拨拉了几下:“你说可以就可以。”
璟叫伙计进来:“我们要这张琴。”
伙计看是音质最好、价格也最贵的一张琴,高兴地说:“好,这就给您去包好。”
小夭低声问:“这是你们家的铺子吗?”
“不是。”
“哈!你竟然不照顾自己家的生意!”
璟笑了笑,说道:“我觉得这样才算真正给你买东西。”
小夭抿着唇角笑起来。
璟把包好的琴交给胡哑,对小夭说:“我们走路回去吧!”
小夭点头:“好。”
璟带着小夭慢慢地走着,也不是想买什么,只是想青天白日下陪着小夭多走一程。
碰到卖小吃的摊子,璟要了一些鸭脖子、鸡爪子,让小贩用荷叶包好。
他拎在手里,对恨不得立即咬几口的小夭说:“回去再吃。”
小夭说:“我更想吃你做的。”老木卤肉的一手绝活,小夭和桑甜儿都没学到手,十七却全学会了。
璟笑:“好,回头做给你。”
“你怎么做?怎么和馨悦说?”
“这你就不要操心了,反正你也只管吃。”
小夭嘟嘴,又笑。
两人一路走回了小祝融府,璟把小夭送到她住的院子门口,小夭看他要走,一脸毫不掩饰的依依不舍,简直像是一只要被遗弃的小狸猫,璟心内又是难受,又是欢喜:“你好好休息,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
小夭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屋子。
璟每天早上要出门处理生意上的事,小夭练箭。
中午吃过饭,小夭睡一觉起来时,璟已经在木樨园内等她。
璟是认真教小夭学琴,小夭怕丰隆和馨悦日后考问,认真学了一会儿,可学着学着就不耐烦起来:“要多久才能学会弹好听的曲子?”
璟只能说:“看你怎么定义好听。”
小夭说:“还是听人弹琴舒服,你给我弹一首曲子吧!”
璟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弹过琴。有一次,他看到以前用过的琴,自然而然地坐在琴前,信手抚琴,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手指和以前截然不同,每个流淌出的音符都有偏差,提醒着他,这具身体上曾发生过什么,大哥对他的身体施虐时羞辱他的话一一回响在耳边。他打翻了琴,不想再听到那些话,更不想再回忆起那些痛苦,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不会碰这些东西。
可是,小夭现在说她要听他弹琴。
璟没有办法拒绝小夭,他凝神静气,尽力把一切都屏蔽,手放在琴上,却不知道该弹什么,在反复的折磨羞辱中,他已经失去了一颗享受音乐的心。
小夭羞涩地笑了笑:“就弹那天晚上我唱给你听的那首歌吧,你还记得吗?”
怎么可能忘记?
君若水上风
妾似风中莲
相见相思
相见相思
君若天上云
妾似云中月
相恋相惜
相恋相惜
君若山中树
妾似树上藤
相伴相依
相伴相依
缘何世间有悲欢
缘何人生有聚散
唯愿与君
长相守、不分离
长相守、不分离
长相守、不分离……
随着小夭的歌声在脑海中回响起,璟的心渐渐安宁。他抚琴而奏,琴音淙淙,每个音符依旧不完美,可是,在璟眼前的是小夭的舞姿,伴随着琴音的是小夭的歌声,她月下起舞,对他一唱三叹,要长相守、不分离。
奏完一遍,璟又重新弹起,这一次却不是在重复小夭的歌声,而是他想要告诉小夭:你若是风中莲,我愿做水上风,相见相思;你若是云中月,我愿做天上云,相恋相惜;你若是树上藤,我愿做山中树,相伴相依;纵然世间有悲欢,纵然人生有聚散,但我心如磐石无转移,只愿和你长相守、不分离!
小夭听懂了他的倾诉,钻进了他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他的琴音停住,小夭呢喃:“我喜欢听。”
璟继续弹给她听,心里没有痛苦,耳畔没有羞辱声,他的心再次因为美妙的乐音而宁静快乐,甚至比以前更快乐,因为现在还有个人因为他奏出的曲子而快乐。
静夜和胡哑听到琴音,都从自己的屋子里冲了出来,彼此看了一眼,不敢相信地看着璟的屋子。
他们的公子竟然再次抚琴了!不但在抚琴,那琴音里还流淌着快乐和满足!
静夜缓缓蹲在了地上,掩住嘴,眼泪颗颗滚落。
这些年来,公子虽然回到了青丘,可他再不是当年的青丘公子璟。
静夜本以为防风意映会抚平公子的伤口,但是,她发现自己错了。
公子的伤腿在阴冷的雪天,一旦站久了,就会十分疼痛,她都发现公子不舒服,可公子身旁的防风意映却毫无所觉,依旧忙着游玩。
防风意映喜欢参加宴席,也喜欢举办宴席,她在宴席上谈笑风生、抚琴射箭,被众人的恭维喝彩包围,公子却独自坐在庭院内。
静夜把公子以前最喜欢的琴拿了出来,公子看到后,果然没有忍住,信手弹奏,可突然之间,他打翻了琴,痛苦地弯下身子,防风意映不但没有安慰,反而鄙夷地看着。
宴席上,有人要求公子奏琴,公子婉言拒绝,不知道因由的众人起哄,知道因由的防风意映不但不出言相帮,反而眼含讥嘲,笑着旁观。
后来,公子想退婚,和防风意映长谈了一次,静夜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知道那夜之后,防风意映又变了,变得像是公子刚回来时,对公子十分温柔恭敬,但静夜已经明白,她只是在演戏。
静夜以为公子永不会再奏出一首完整的曲子,可是二十年后,她竟然再次听到了青丘公子璟的琴音。
璟在小祝融府住了小半年,从秋住到了冬。
小夭每天都能见到他,璟是真心教小夭弹琴,可小夭是真心没有兴趣学,每日练一会儿指法就不耐烦,对璟说:“反正以后我想听曲子时,你就会奏给我听,我干吗要学呢?”
两人的教与学最后都会变成璟弹琴,小夭要么在啃他做的鸭脖子,要么在喝他酿的青梅酒,要么就是裹着条毯子趴在榻上,一边翻看医书,一边和璟讲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丰隆每次见了小夭,都会问她琴学得如何了,小夭只是干笑、傻笑。
小夭决定走捷径,强迫璟帮她想一首最简单的曲子,不许要求她的指法,不许要求节拍,只教她如何能把一首曲子弹完,什么都不需要理解掌握,弹完就行!
小夭弹完一遍后,激动地说:“我也会弹曲子了。”
她孜孜不倦地练习了几天,觉得自己真的弹得不错了,当丰隆回来时,她对丰隆和馨悦宣布:“我要为你们奏一曲。”
丰隆和馨悦都期待地坐好,神情郑重,就差焚香沐浴更衣了。
小夭开始弹奏,馨悦的脸色变了变,看了璟几眼,璟正襟而坐,一派泰然。丰隆虽然琴技不如馨悦,可毕竟是大家族里的子弟,琴棋书画都要有涉猎,丰隆欣赏的能力还是很高的,他无奈地看着小夭。
小夭弹完,期待地看着丰隆和馨悦,馨悦怕伤她自尊心,急忙鼓掌喝彩,温柔地说:“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继续努力。”
丰隆憋了一会儿,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小夭瞪着他:“当不当我是朋友?是朋友的就说真话!”
丰隆艰难地说:“我觉得你的天赋在别的地方,以后若有人请你抚琴,你还是拒绝吧!别难过,你看我和璟擅长做的事情就截然不同。”
馨悦也终于忍不住了:“小夭,你辜负了一个好师傅。以后即使弹琴,也千万别说你是青丘公子璟的弟子。”
璟忙道:“和她无关,是我没有教好。”
小夭点头:“我是很聪明的。”
馨悦又叹又笑:“师傅太宽容,弟子太无耻,活该一事无成!”
小夭扑过去,要掐馨悦的嘴:“你说谁无耻?”
馨悦笑着躲:“谁着急就是说谁!”
小夭站住,犹豫着自己是该着急,还是不该着急,丰隆和璟都大笑了出来。小夭不管了,决定先收拾了馨悦再说,馨悦赶忙往哥哥背后躲。
嘻嘻哈哈,几人闹成一团。
冬末时,璟必须要回青丘,和家人一起迎接新春来临,陪奶奶祝祷新的一年吉祥如意。
璟一拖再拖,直到不得不走时,才动身。
从轵邑到青丘,如果乘坐云辇的话,一个时辰就能到,驾驭坐骑飞行就更快了,小半个时辰而已。可璟离开那天,恰下着大雪,不能乘坐云辇,只能坐雪兽拉的车回去,至少要四五个时辰才能到。
小夭一再叮咛璟路上小心,又把几瓶药膏交给静夜,嘱咐她,如果路上耽搁了,璟腿疼,就抹这药。以后璟雪天出门,记得提醒他提前把药抹在伤腿上。回去时,若觉得腿疼,就泡个药水澡,药她已经分成小包都包好了,放在行囊中。
静夜一一应下,把东西都仔细收好。
待雪车出发了,静夜回头,看到小夭和丰隆、馨悦站在门口。距离渐远,丰隆和馨悦都已经转身往回走了,小夭却落在后面,边走边回头。
静夜不禁叹了口气,对胡哑说:“如果王姬能是咱们的夫人就好了。”静夜说这话时,并没刻意压低声音。
胡哑担忧地看了一眼璟,低斥静夜:“不要乱说话,公子已有婚约,王姬不过是感激公子这段日子的教导。”
静夜不服气地说:“有婚约又如何?还没有成婚,什么都没定!难道你不知道世上有两个字,叫‘退婚’吗?”
璟一直静坐着,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从水晶车窗望出去,天地间,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