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安阳县主轻拍了一下薛莹的背,罚她关键时刻卖关子的行为。
薛莹将姑娘们环顾一圈,揭破谜团:“所谓武戏就是掷壶、射花、踢毽子也算。”
众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安阳县主摇头道:“无趣无趣,我当你有什么新鲜花样呢。江南的小姐们也忒无趣了,掷壶、踢毽子都能觉得新鲜。”
“就是就是。”安阳县主之言,引起众人附和。
薛莹也不气恼,继续说道:“掷壶、踢毽子确实不算新鲜,不过那射花的游戏你们就未必玩儿过了。便是将那特制的箭头上用蘸了颜色的棉花团包住,让几个下人捧着没有花、蕊的花站在远处,咱们用箭射他们手里的花,若是击中花、蕊便得一分,最后看谁击中的花、蕊多,便获胜。”
这个玩儿法倒是新鲜的,姑娘们面面相觑,安平郡主问:“听你说的好,可咱们哪里有你说的那些箭矢和工具呢?”
薛莹起身击掌,便有两队早就安排好的下人上前,为首两人手里分别拿着一只托盘,托盘上放了百余支裹了棉花团,蘸上花、蕊色的箭矢,后面跟着十几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朵像是桃花般的工具,那花朵中心没有蕊,便是等着箭矢上的颜色沾上去。
“正巧我早就派人做了一副。”薛莹说道。
姑娘们惊喜的凑上去,立刻便接受了薛莹的这个游戏,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很快姑娘们便去了离凉亭不远的一处琼花林,琼花洁白芬芳,一株株灿烂的开在枝头,这些树栽种不过三五个年头,正是春华盛放时。
下人们在树下围好了场地,五个一组,捧着花站在八步开外,薛莹先来给大家做示范,拿起一支箭矢,像模像样的射出去,虽然没有直中花心,却也差不离。
“便是这般了,很简单的。”
在薛莹的号召下,姑娘们开始试着玩耍,琼花林中娇笑连连。
薛莹将李娇喊过去一同玩耍,其他李家姑娘就很自觉没有凑上去,李欣和李悠继续留在凉亭里歇息,李绣和李莞在琼花林边上赏花。
安平郡主看着旁的姑娘五箭中,总有一两箭能射中,偏偏只有她,不管射多少箭,连花都碰不到,别说击中花、蕊了,气恼的将箭矢往旁边一丢,赌气道:
“总是击不中,不玩了。”
说完便坐到一边去生气,薛莹与安阳县主上前安慰,薛莹甚至提出要让捧花的下人们往前几步,安平郡主虽然气恼自己击不中,却还不想在大家面前作弊,徒增笑柄,没有答应。
薛莹见她眉头深锁,想着今日本就是请大家来府里热闹热闹的,若是郡主负气回去,岂非弄巧成拙,眼角扫过不远处树下赏花的李绣和李娇,薛莹计上心头,凑到安平郡主耳边轻道:
“郡主你瞧那边,李家那俩姐妹穿的衣裳是不是也像朵花儿,莫不如咱们换个玩法?”
安平郡主顺着薛莹的指向看去,果然李绣和李莞今日穿的衣裳素雅,与树上琼花一色,安平郡主瞧着李莞那张与芙纯相似的脸,略有心动,敛下眉头,犹豫道:
“这……不太好吧。”
薛莹见她表情,便知她有此意,鼓动道:“有何不好。既然她们是来我薛家做客的,那便要依我薛家的规矩,郡主只管玩的尽兴,就莫管其他了,有事便推脱在我身上也是行的。”
在薛莹眼中,李家的姑娘们今日能来侯府做客,完全就是托了李娇的福,如今不过是拿她们逗个乐子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了,就算李家有意见,这些姑娘家后院里玩耍的事情,难道他们还能搬上台面计较不成?
所以薛莹根本就不怕,才敢对安平郡主说出让她有事推脱到自己身上的话。
安平郡主还不至于胆小到要把责任推到薛莹身上,敛下眉眼对薛莹伸出一只手,薛莹立刻会意,转身去拿箭矢,安阳县主知道她们要干什么,目光在安平郡主和不远处树下赏花的李绣李莞之间回转,开口说道:
“郡主,那是李博士家的嫡孙女,你要戏耍她们,恐怕不妥啊。”
安阳县主还有理智,对安平郡主劝说道。
但安平郡主一心觉得这个游戏太有趣了,芙纯公主刁蛮任性,每次她们都要小心翼翼的伺候在侧,一处做的不好,就要挨训,芙纯那边她们是斗不了的,但旁人嘛……
“你就不想看看芙纯狼狈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安平郡主在安阳县主耳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使得安阳县主愣在当场,总算知道了安平郡主要戏耍李家姐妹的真实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