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便窝火,手里养着的人也挺多的,可办起实事来,竟然不如别人,这样下去,他的大位之争只怕是危险了,还是四皇弟聪明,这两天隐而不动,寿涎之上,他们楚王府失礼了,现在蜇伏着。
“属下该死。”
暮清暮澄二人脸色一白,不敢多说,不过暮清想起刚查到的事,赶紧禀报:“王爷,属下已查清,楚王府当晚也遭了手脚,楚王那只玉龙,就是被人动手脚。”
南宫卓一听眯起了眼睛,能在晋王府和楚王府来去自如的人,武功一定高深莫测,这样的身手在安绛城内很少见,只要查到这种身手的人,顺滕摸瓜,应该不难找出来。
“立刻派出所有可用的人手,查安绛城内可疑的人,还有哪些身手厉害的人。”
“是,属下去办。”
两个人一起闪身离开,南宫卓回身坐到椅子上,周身的无力,自从遇到那个小丫头,很多事似乎跳脱出了掌控的范围,不安笼罩在他的心头,先是帐册被盗,然后母妃被下毒,现在竟然连精心布好的局都被解了,难道这预示着自已最终要失败,南宫卓这样一想,周身的杀气,陡的站起身重重的一拍案几,吼叫了起来:“不,本王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秋桐。”
他的贴身侍女秋桐走进来,恭敬的垂首听命:“王爷?”
“立刻重新造一本帐册,本王要备用。”
“是,”帐册一向由秋桐经手,而秋桐的记忆很惊人,所以眼下还是另备一本帐薄,只是那帐薄究竟是落到谁的手里?这个人一直隐藏在暗处,究竟是谁?齐王府的人,还是父皇的人。
楚王府,南宫烈一脸的深沉阴骜,今儿一早,他也得了消息,知道昨天晚上齐王和齐王妃被抓的事。
南宫烨和凤阑夜被抓,他倒是不太关心,但是却从此次的事态中,感受到了齐王南宫烨和凤阑夜之间的情份,如果他们两个有情份的话,那么凤阑夜之前告诉他的事便有可能是假的,齐王背后说不定真的隐藏着一股势力,而自已的玉龙被动,可能也与这些有关,一想到这些,南宫烈的一双黑眸快滴血了,说不出的愤怒,朝厅下冷喝。
“嵇健,立刻给我约晋王南宫卓,本王要见他。”
“是,王爷。”
嵇健立刻着手去办这件事,厅内陷入安静,南宫烈咬着牙,狠声厉语:“凤阑夜,没想到你竟然胆敢欺骗本王,若被本王查出齐王背后真的隐藏着势力,而你又刻意欺瞒本王的话,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晋王和楚王,因为大位之争,两人可算是精敌,一直明争暗斗了多少年,没想到今日楚王竟然约晋王见面,这可算千古奇闻了,晋王南宫卓立刻赴约,聪明如他,一想便知道楚王现在一定是和他站在同一个立场上,他们眼下的共同目标是上次闯进了晋王府和楚王府,动了帐册和玉龙的人。
两人一照面,也不拐弯,开门见山。
“二皇兄,看来我们需要联手合作一次。”
“好。”
南宫卓也不推却,立刻点头同意,如果齐王真的是隐而不动的,那么很可能他才是太子大位之人,这让他们无法接受,所以一定要查出他背后有没有人,还是他们想错了。
两人商议了半日,定下计策,然后各自领着下人回府。
齐王府,莲院的花厅内亮起了灯,黄晕遍布,朦胧一片。
凤阑夜睡了一觉醒过来,盥洗过后用了晚膳,现在整个人的精神好多了,正站在一侧的鸟架下逗银哥儿。
“银哥儿,有没有想我?”
银哥儿歪着脑袋先打量了主子一眼,评估她的心情是否好,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分外的可爱,在它确定主子心情不错的时候,立刻叫起来:“想,银哥儿想美女了,美女。”
花厅里,好几个小丫鬟笑了起来,凤阑夜也有些忍俊不住,这银哥儿确实逗人,可爱极了。
“银哥儿是个坏蛋。”
凤阑夜一本正经的开口,银哥儿一听,有些不乐意了,小脑袋左右耸动,然后扇翅膀,激动的叫起来:“不是,不是,不是。”
厅外,一道欣长的身影走进来,气质皎容,灿若明珠,优雅高贵,虽然随意,可是厅内却没人敢接触他的眸光,他的眸子一向冷若冰霜,只有面对亲近的人时,才会偶尔温和一下。
“你又逗它了。”
酒醇之音中,带着轻悦,有耳朵的人都可以听出王爷现在的心情不错,厅内叶伶和花萼等人一恭身:“奴婢等先行告退。”
几人退了出去,凤阑夜转首望着南宫烨,扯唇淡笑。
她本来正打算派人去叫他呢,没想到他竟然过来,南宫烨一看到凤阑夜的神情,便知道她有话与自已说。
“阑儿怎么了?”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上次拿回来,南宫烨还没来得及看,本来还没想动晋王,没想到他竟然在背后动手脚算计她,现在她还用得着对他客气吗?不过这件事少不得要南宫烨出手了:“你看。”
凤阑夜把帐册递到南宫烨的手上,这帐册上的毒已被她解毒了,所以不担心会中毒。
南宫烨不甚在意,接了过去随手翻了翻,便了解其中的细节,蹙眉冷脸,却并未说什么,再抬首时已温和很多:“阑儿准备怎么做?”
“送到皇上的手中去。”
不知道皇上看到这本帐册会做何反应,也许会治晋王,也许不会,但他的心底一定会有想法,昊云帝的想法一直是高深莫测的,没人知道他的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喔,”南宫烨没说什么,这帐册确实让人气愤,没想到朝廷中竟然有这么多的驻虫,但是历朝历代,哪能没有这些百害之虫,良臣奸相,是相互抵制的,所以他认为父皇未必为了这个对晋王动手,不过倒可以试探一下他的心境,即便他不会制晋王,只怕晋王也落不得好。
南宫烨一番思量之后,立刻唤出隐在黑暗中的月縠,月彀和千渤辰是不一样的,他只是习惯没在黑暗中,像影子一样,但他本身不会隐藏术,所以特殊的状况下,都是千渤辰动的手脚,但今晚进皇宫却是不一样的。
“你马上把这个送到宫中去宵元殿去,一定要送到父皇的手上。”
“是,爷。”
月縠接了过去,闪身离开,凤阑夜望着南宫烨,淡淡的轻笑:“你说皇上会不会震惊,他会如何做呢?”
南宫烨想了一下,脸色莹冷:“我想他暂时还不会动晋王,不过只是日子的问题。”
“一样。”
凤阑夜难得的笑起来,她发现他们两个人的心意越来越相通了,有时候一人说话,另一人便了解了,这就是书上所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吗?凤阑夜因为开心,整张脸娇艳夺目,好似盛开的桃花,幽香扑来。
帐册被送到皇帝的手中,果然如凤阑夜和南宫烨猜测的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皇帝就好像没事人一样,而他们也是心照不宣,皇上真的是心计太深了。
第二日,昊云帝宣旨让南宫烨进宫,一大早南宫烨便进宫去了。
凤阑夜在莲院里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盥洗过后用早膳,先前的惊吓过去了,莲院恢复了一贯的宁静。
柳管家领着两个下人手拿一封信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王妃,楚王妃送了贴子过来,邀约您过府一叙,你说去是不去?”
苏迎夏?凤阑夜挑眉,她和安绛城的第一才女苏迎夏可没有什么好的交情,她怎么突发其想的邀她过府一叙呢,这其中只怕有古怪,难道是楚王南宫烈的主意,上次自已给了他一个假的答案,最近安绛城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未必不怀疑,那么这邀她过府是兴师问罪吗?
凤阑夜想着,下首的柳管家已开口:“王妃,王爷不在府上,小的还是的拒了吧。”
“别,见见吧,”
她倒想看看他们唱的是哪一出戏,是想兴师问罪呢?还是想来一出夫唱妇随。
凤阑夜一出声,花萼和叶伶便受惊的叫了起来:“王妃,千万不要啊。”
她刚刚才有惊无险的躲过一劫,现在竟然又要去见楚王妃,她们谁都知道那女人一向自视甚高,此次竟然下了贴子让王妃过府一叙,摆明了不安好心啊。
凤阑夜却没有这份担心,所以挥了挥手:“叶伶陪我走一趟吧,不会有事的。”
花萼一听主子又让叶伶陪她去,心里因为担心,忍不住叫了起来:“王妃,我也陪你去吧。”
凤阑夜想了一下,觉得带两个人差不多了,便应了她:“好,你们两个机警些。”
“是,王妃。”
两人应了声,其余的人见王妃主意已定,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柳郸领人转身去奋马车。
凤阑夜示意花萼拿上琴,自已又悄然的收拾了一些毒药带着,以防节外生枝,她想这邀请,只怕来得不单纯,所以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齐王府门前,一辆精致的马车停着,凤阑夜领着叶伶和花萼上了马车,吩咐马车夫前往楚王府而去。
马车一路往楚王府而去,齐王府和楚王府相隔极远,一个在皇城的南面,一个在西面。
热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凤阑夜闭目养神,正凝神想着今儿个苏迎夏的意图,花萼和叶伶知道此次的事件不单纯,因此安静的沉默着。
马车穿过繁华的地段,往楚王府而去。
楚王府占了半边街道,因为王府贵地,没有商铺,也没有行人,很是僻静。
马车绕过了一道弯,眼看着便要到楚王府了,忽然一辆马车从对面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迎着她们的马车不避不让,势欲踏平了她们的马车一般,马车夫脸色大变叫了起来:“不好了,王妃小心些啊。”
两辆马车交错,从对方的马车上跃过来几名黑衣大汉,在交错的空档里,身手厉害的一窜而起,直扑凤阑夜他们马车,然后便控制了这辆马车,一人制服了马车夫,另有几名汉子抢了花萼手中的琴,然后警戒的盯着凤阑夜等人。
马车内,气流一动,凤阑夜便叫了起来:“别动。”
她是阻止千渤辰的动作,因为他一动,这些人便会知道有高手潜估在四周,所以她不让他动,是为了保全住实力,那几名汉子似乎也感受到异样,目光犀利的四下搜索,但千渤辰是极厉害的人,早隐了出去,一路跟着她们的马车……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弃了齐王府的马车,竟然另换了一辆马车,凤阑夜冷眼扫视了一圈,这些人虽然厉害,若是她动手,根本是小事,只是她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做的?除了楚王南宫烈,还有谁?
看来楚王南宫烈已起疑了,他通过此次的事件联想到了什么,所以以她饵,来钓南宫烨,只要南宫烨一出手,便会让他知道实力,到时候便会想办法对付南宫烨了,可惜啊,他还不够了解她。
即便没有南宫烨,她凤阑夜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对象,他大概以为,她的琴可以控制别人,却没想过她还有别的本领,今日她会给他们当头一捧?让他们知道女子不好惹也?
凤阑夜眯起眼睛,寒芒遍射,周身的杀气,马车内的几人,竟有些恐慌,一人朝另一人吼道:“还不拿黑布蒙了她的眼睛。”
可惜那人害怕,连连摇头:“你去。”
叶伶听着二人的话,沉声:“别用你们的手腌极了我们王妃,还是让我来吧。”
那几人巴不得不用自已动手,传闻这位齐王妃厉害无比,所以他们不敢招惹她,而且上面的命令也是别为难她,只要看住她的琴,紧盯着她,不让她有一丝动手的余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