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当时两个人都还有意识,氧气瓶也没有坏,才能坚持到放完水救人。
沿海地区也不断有大型鱼类游到近海伤人的新闻。
长期的降雨导致洪涝灾害频发,南方不少大型淡水湖泊和河流决堤,粮食作物颗粒无收,受灾最严重的地方连最基本的口粮都成问题。
镇上出面组织了爱心捐款。
就在镇上的小广场,靠近镇政府的停车场的位置简单搭了一塑钢棚子,每天都有专人看着。
山里水库水位又到了警戒线,市里水利局的工作人员过来通知,要开闸放水。
这一次没有上次那么幸运,太阳迟迟没有出来,开闸那天,镇上的小学,中学都放了假,所有人都老实待在家里。
屋里一片闷热。
按理说,下雨会伴随着降温一起来,但今年不,雨越下越大,天也跟着越来越热,不是太阳直射的燥热,是被浓浓水汽包裹的闷热。哪哪都是潮的,洗完的衣服不用洗衣机甩干,一周都上不了身。
晚上睡觉的被褥白天都得用电热毯烤干。
这么折腾了一周,余昊感冒了。
长时间在家待着,天气又热,余昊内火虚旺,感冒来的气势汹汹。
余妈妈也躁出了一嘴的燎泡。
余姚就天天在家给余昊熬葱白水喝。
喝的余昊小脸都白了。
强逼着余昊又灌了一大杯葱白水,余姚抱着豆豆回了屋。
她的腿又开始痒了。
不知道是和方辰出去的那天晚上淋了雨,还是因为窗外噼里啪啦不断的雨滴,小腿上消失不见的瘢痕——又出来了。
比上次蔓延的速度更快,痕迹更清晰,除了痒,她好像还能感觉到血液流动时产生的阵阵脉动,贴合着窗外的雨声,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气息从她手上的脚踝蜿蜒而上,正在努力的流遍全身。
眼睛的蓝色也更深了!
半夜她都好像能听见不远处大海涨退的潮汐声和海浪拍打礁石的呢喃……
随着蔓延到膝盖的瘢痕,她变的烦躁,心也慌的厉害。
所有的这些,都意味着——她身上又要发生变化了。
她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
因为腿上的瘢痕,她不敢穿短裤,从早到晚身上都是一条拖地的波西米亚大长裙。
余妈妈说过几次,让她去换条短裤穿。
她也热,但她不敢穿,这几天,小腿贴近脚踝的位置,已经出现了淡银色的角质层。
她会不会真的变成一条鱼?
小时候,看到动画片里长着鱼尾巴的漂亮美人鱼,她也做过梦,梦见自己是一条长着颜色漂亮尾鳍,在大海中自由来去的蓝色人鱼,但现在,摸着自己的脚踝,她心里只有害怕。
她感觉那枚扎到自己脚底的白色贝壳正在一步步的拖拽着她,走进名为孤独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