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有十门,我只怕到时候不好防御。”
适奇道:“以往巨子守城,他们也堆积土山吧?”
孟胜点头道:“不过巨子多守都城,大城。城内甲士众多,而且墨者数百均在。很容易反击。牛阑小邑,甲士不多,咱们墨家弟子人数也不够,想要守备只能死守了。”
适看着外面堆积的土山,宽慰道:“照这样下去,少说也要二十天才能完成。再者,靠近之后又能怎么样?无非是靠近接战,土山狭小,能够登城的人也必不多。”
借助挖掘土山的掩护,挖掘地穴靠近的攻城方式,适也不怕。
手中除了有火药外,还有硫磺,善于观察敌人挖掘地穴的墨者也有不少,采用和商丘一样的战法,到时候点燃硫磺可以熏死洞**的敌人。
手中的粮食足够数月支撑,只要粮食还在,晋师撑不住几个月就要退回。
…………
十日后,土山已经靠近到城墙七十步左右,只是速度明显开始变慢。
担土的郑人骂骂咧咧地将土扔上去,偶尔听到头顶传来的呼啸声,立刻一哄而散,根本不管自己手中的木材土石是否按照指定的位置堆积。
数日的挖掘,死在大炮之下的已有百余人,人数不多,可是死状极惨,士气已经极为低落。
这土山挖掘的尚且算有技巧,准备靠近城墙星芒的一角,只要击破一角似乎就能将凹面分割成两面,这样就不用遭受两面的夹击齐射。
只是这样一来,也给了城内的大炮足够良好的射击角度,从两侧和正面不断地袭击土山上的人。
城内在土山靠近的方向,也在加固城墙,增加高度,架设塔楼,从而让土山靠近之后,依旧会遭到三面夹击。
几名郑人正庆幸自己躲开了一次炮击,忽然其中一人望着远处发出疑惑的声响,站在土山上的郑人顺着望去,也都惊诧。
远处,几辆马车正朝这边疾驰而来。
马车本身并没有什么可惊诧的,可是马车上绑着白色的麻布,马车上的人穿着丧服,车上还悬挂着白绦。
那几个率先发现的郑人忍不住面露喜色,看起来,似乎是哪国的国君死了。
一人小声骂道:“死得好,如此一来,岂不是可以退兵了?服丧不征不伐亦不举兵!只是会不会是咱们的国君死了?”
那几人略带期待道:“难说啊。不过要是魏侯死了也行,魏人一退,咱们还用攻下去吗?回国就好,正好也可以种植墨家传来的宿麦冬麦,这时日马上就要过了。”
谈论着,又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城内,抚着心口道:“这城攻不下。人家墨家都说了,这就是不义之战,必要遭到天帝惩罚,你看,国君死了吧?”
旁边一人也道:“说的也是。你看上回楚王围商丘,结果呢?回到楚国不久就死了,要我说,这就是天帝的警示,叫他们不要多兴不义之战!”
“打来打去,打的些什么呢?庄稼都荒芜了……王公贵族的利,关咱们屁事?”
几个人嘟囔着,忽然传来一阵爆炸声,几人下意识地抱着头向后逃窜,身后不远处一个铁球正砸中了一堆木料,撞得轰轰作响,两人被木屑扎上在那惨叫。
另几个庆幸自己没被击中之余,又满怀期待地看着远处奔驰来的马车,冲着旁边的人喊道:“还堆什么呀?不知道谁家国君死了,这仗打不了了……”
边喊着,百余名郑人扔下手中的铲具,纷纷逃下土山。
那几辆带着丧白的马车很快引动了军中的动静,靠近之后已经能够看出那是韩国的车马,车上的人皆穿缟素。
一人在车上哭嚎道:“君上薨了!君上薨了!郑人五日前围阳翟!”
马车疾驰冲入营中,朝着中军营帐狂奔,报丧之人冲入营帐,冲着骉羌道:“五日前,郑围阳翟,君上触怒,当夜气急而薨!”
骉羌闻讯,伏地大哭三声,以头抢地之后,怒而起身,拔剑冲着郑子马道:“郑人无信背盟!”
郑子马也是傻在那里,确信这是真的之后,心中大慌,暗骂驷子阳这是坑自己!
眼见骉羌发怒,子马急中生智道:“我并不知情,况且三国盟誓以入王子定,可是私仇并不曾了结。我等攻牛阑,是为盟誓。子阳伐阳翟,是为当年幽公被杀之仇,怎么能说我们背盟呢?”
说罢他也抽剑,大有要和骉羌火并之势。
帐内的郑韩两国的将军勇士,也立刻抽剑相对而立,怒目而视,营外的动静更乱。
公子击暗骂一声郑驷子阳,却也知道今日处理不好,定要出事!怎么就选择这个时候围阳翟?怎么韩侯偏偏这时候就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