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李,你是不是眼花了?刚才我可什么也没看到,火盆里的灰炸了一下,正好糊到了我眼睛,你看到什么了?”
“好象有个黑影从我们眼前飞了过去,毛绒绒的,落到城楼上去了!”
“嗨,想必是大雁那种扁毛畜牲吧,天冷了,这些大雁年年都是向南飞的,有什么奇怪?”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象,那东西是从城下跳上来的,毛乎乎的一团,直接就飞到城门楼子的屋顶上啦。”
那个叫老王的老兵点起火把,对着城门楼子的方向照了照,没好气地把那火把一扔:“老李,你八成是站久了眼花啦,城门楼子上可是啥都没有,听老哥的,好好站岗,到了下半夜就能回家钻热被窝啦。”
老李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地说道:“娘的,这眼睛真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与此同时,李沧行早已经悄无声息地下了城头,落到了城墙根儿处,刚才下落的时候,城头那两个士兵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突然意识到现在自己这副尊容,满脸大胡子,就象是个野人,而身上也是穿着兽皮,要是这样贸贸然跑到街上,只怕会给当成野人,把人都给吓走。
李沧行又突然想到自己现在身无分文,想去买件衣服也不可能,现在江湖上无论正邪,只怕很多人都在找自己,若是从离开岳阳,隐身在顺天府的钱广来府里算起,离现在已经有两年时间了,李沧行这三个字,也在江湖上消失了太久,贸然出现的话,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波,为谨慎起见,还是先易容的好。
想到这里,李沧行突然又觉得现在自己这样子满脸胡须,活象个猎户,倒也不会给人这么容易看出本来面目,也省了易容之事。主意既定,李沧行便在这黑夜的城市里四处穿行,想要找到那些无处不在的丐帮弟子,让他们带自己找到组织。
奔过两条僻静无人的小巷后,李沧行突然看到了几个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乞丐,正在街边的一处饭铺门外席地而坐,竹棍点地,唱着莲花落,面前摆着几个破碗,出入饭铺的客人们多是厌恶地皱着眉头,丢下几个大钱,便掩鼻而去。
李沧行能感觉到这几个乞丐都是身手不弱的练家子,那掩盖在乱发中的双眼,冷电般的寒芒一闪而没,在这已近冬天的深秋里,衣不蔽体却也没有一点受凉的迹象,再仔细一看这几个人身上,都缝了六到七个不等的口袋,竟然是几个丐帮的高阶弟子。
李沧行有些吃惊,如果是在邻近的南京城,几个六七袋弟子齐聚这里倒是不太奇怪,可是这镇江并非大城,却有如此高手聚集,看来这里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他打定了主意,隐身于街对角的一个阴暗的小巷,冷静地观察起来。
这几个乞丐似乎用意并不在于乞讨,虽然会对每个经过面前丢钱的人连声感谢,但李沧行看得出来,他们更象是在找人。
如此这般,过了大半个时辰后,那个店铺打烊了,几个伙计收拾了店内,开始一边在店门处树起门板,一边驱散这几个叫化子。
那几个乞丐互相对视了一眼,站起身,收起碗,匆匆而去,身形矫健,李沧行轻轻地跃上了屋顶,从楼顶上跟着他们,一路走到了城中的一处城隍庙里。
这里已经聚集了二十余名乞丐,高矮胖瘦的内外家高手都有,但无一不是六袋以上的精英弟子,而且所有人都是穿的破破烂烂的,显然是污衣派的人,坐立不安,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李沧行伏在屋顶,揭开了半片屋顶的瓦片,一动不动,屏住自己的气息,等待着重量级人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