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也是遍发英雄帖而已,我到时候只说自己是附近的大义分舵里的新晋弟子就行。”
裴文渊站起身,也不多说话,直接飘然而去,只剩下李沧行瘫坐在地上,脸上眼泪横流,一言不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亮,裴文渊奔了回来,丢了两个大包裹在李沧行的面前,冷冷地说道:“一包是你最爱吃的肉包子,另一包则是你要的乞丐装和易容用的猪皮,小刀,颜料,水粉和铜镜,这两天你好自为之,大婚是在后天的正午,沧行,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你想看结果,好好看就是,千万不要乱来,到时候我也会尽我所能地帮你!”
李沧行刚才整个人都是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听到裴文渊的话后,才反应了过来,木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文渊,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乱来,我只想看个最后的结果,仅此而已。这把紫电剑,我那天不好携带,劳你帮我暂时保管,谢谢。”
裴文渊叹了口气,接过了紫电剑,他挥了挥手,“祝你好运”四个字随着他身形的远去,远远地飘了过来。
李沧行就着崖后的山泉水,把自己易容成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三十多岁乞丐,裴文渊带来的那身乞儿服,又脏又破,还散发着一股恶臭,但李沧行这会儿却是置若罔闻,直接脱掉了外衣,把这套乞服套在了身上,那块月饼他还是贴身携带着,甚至比斩龙刀更贴近自己的肌肤,这东西只要一贴着他的胸口,对沐兰湘所有的恨意都会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怜爱。
整整两天,太阳上升了又落下了,月亮落下了又升起了,李沧行就这么枯坐在思过崖顶,仿佛外界的时空变换都与自己没有了关系,那一包肉包子本是他的最爱,但他根本没有心思吃,两天的时间只喝了两口水,木然地看着云卷云舒,日起日落,一切只等着那个时刻的到来,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去亲眼看看,对自己也算有个交代。
说来也奇怪,武当上下可能是为了操办婚事,都忘了有这么一个本派的思过崖,这几天居然连一个巡山的弟子也没有。但现在的李沧行也是心乱如麻,根本无暇去想这些,甚至他的耳目都变得有些迟钝,即使有高手能接近到他十步之内,也是浑然无觉。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过去了,已是初冬,草丛上早早地挂着露珠,天气有些凉了,李沧行这几天是真正的餐风露宿,粒米未尽,由于一直处于巨大的悲伤和不安中,心神不稳,有些风邪入体,今天站起身喝水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头晕,鼻子也有些堵,这是典型的伤风感冒的症状。
李沧行自从十岁之后就几乎没再生过病,没想到在神功小成的今天却象个普通人那样感冒了,他木然地站起身来,找到崖边的清泉,把整个头都浸入了那清凉寒冽的溪水中,就在这青山绿水的武当,与沐兰湘从到大的一幕幕往事与美好就象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地经过他的脑海,再抬起头时,已是双眼布满红丝,欲哭无泪。
李沧行意识到自己的这个状态去参加大典可能有些不行,他听到远处有些嘈杂的人声远远地顺着山风飘了过来,料想是上山观礼的各派侠士纷纷上山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暗想现在这时候上山,给人盯住盘问有可能会露馅,还是等人多时再混进去看。
李沧行盘膝而坐,先是念了十几遍清心咒,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收拾了一下,做到灵台清明,然后慢慢地功行八脉,两天前他几次急火攻气,气息逆运,这两天又没有好好地调理,这一运气,感觉有些经脉有些微微地受损,气息的运转都不如前几天流畅,费了好大的劲,花了多出平时一倍的时间,才勉强功行了一个周天,又渐渐地恢复了平时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