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的眼睛一亮,也压低了声音:“说下去。”
天狼说道:“这次仇鸾举报曾铣曾总督的事情,到底有何内幕,总指挥可否查清楚了?”
陆炳点了点头:“仇鸾乃是世袭将门出身,他的爷爷仇钺,当年曾是正德朝时的宁夏游击将军,平定过安化王的谋反,为国立下大功,最后官至咸宁伯爵,宁夏总兵,而仇鸾则是他的孙子,袭取了爷爷的爵位 ,也当上了咸宁候,甘肃总兵,算是我朝的高级将领了。”
“但这名仇将军,他爷爷打仗的本事没有学到三成,却是大肆地贪污受贿,欺压部下,克扣军饷,曾铣在三边总督的任上想的是和蒙古人打仗,而这仇总兵却是生怕战端一开,打扰了他的好日子,更是会把他的指挥才能公之于天下,于是极力阻挠。”
“去年除夕之夜的时候,曾铣得到密报,说是蒙古人正在某地聚会,没有防备,因此临时集合所有兵马出击,仇鸾等将领不愿意误了自己的过年,于是买通了曾铣身边的传令兵,通过曾铣的爱妾进言,想要放弃这次作战。”
“结果曾铣当场斩了那名传令兵,这下无人敢违曾铣的将令,大军出击,在大雪中奔行了两天三夜,终于大破蒙古,斩首数百,可是回来之后曾铣就把仇鸾以妨碍军务的罪名治罪,下狱,弹劾他的奏章和曾铣的收复河套的奏折几乎是同时到了京师。”
天狼恨恨地说道:“所以这个无能的草包为了保命,就和严嵩父子勾结,诬陷曾总督,对吗?”
陆炳叹了口气:“这也要怪曾铣自己管不好家了,那天的除夕之夜,他不仅斩了那个传令兵,还重重地责罚了那个进言的爱妾,传令兵其实是爱妾的弟弟,所以这个女人怀恨在心,把曾铣和夏言通过的书信全部偷了出来。暗中交给了仇鸾,仇鸾当年就是靠走了严嵩的门路才继承了他爷爷的总兵之位,这次为了保命,就把这些书信直接通过严嵩交给了皇上,告了曾铣一个结交内臣的谋反之罪。”
天狼听到这事就是一阵子难过:“可惜了曾总督这样的一个忠臣,居然这样害在小人手上,就冲着这个,也应该扳倒仇鸾这个奸贼,为曾总督报仇。”
陆炳眼中寒芒一闪:“天狼,这是军国之事。非你可以妄言。曾铣确实是雄心勃勃。想要有所作为,但他提出的方案太过于烧钱,要收复河套,还要几万大军在那里长期驻守。还要在那里驻城,甚至要重修长城,把整个河套给圈起来。”
“这种大手笔超过了我们大明的承受能力,尤其是这两年他频频出塞,却多是无功而返,徒耗钱粮,皇上一开始还挺支持他的这个主张,可两年多下来,看着每年都要砸个几百万两银子。却连蒙古人也没见到几个,也就开始改变看法了。而且据我的调查,曾铣确实也有讳败为胜,虚报军功的行为,这种国事。难说对错,就我个人看来,严嵩的守住边境险要之地的办法,要高过曾铣。”
天狼朗声道:“我不这么看,自古我汉人如果对付这些草原强盗,只守不攻的话,那只会万里长城万里空,处处被动挨打,曾总督出击虽然没有大的斩获,却也使得蒙古人望风而逃,至少保了三边的平安,若是各地的总督和守将都能象他这样主动出击,那蒙古人也不会形成边患了。”
陆炳摇了摇头:“天狼,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什么时候有机会到草原上去看看蒙古骑兵,你就不会这样认为了,这些草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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