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快让我闻闻,身上有没有沾染异味儿?”陆湘湘一边嗅着小宠物的身上,一边斜眼瞄向陷入无辜傲娇状的小白,“以后不要随便跟不认识的小兽玩,谁知道它几百年没有洗澡了?”
“我……我每三天洗一次澡……”不等小白申诉完,陆湘湘好似逮到了什么把柄,哼笑道,“看吧,让我猜对了!一看就是一只不喜欢洗澡的小兽!三天才洗一次澡?”
她嫌弃地皱皱眉头:“咦,你身上该有多脏?”抱着她的小兽,离小白更远了,将它视作了洪水猛兽。
小白雪白的身体,瞬间粉上了一层颜色,它冤死了!
“我昨天刚刚洗过的!”小白极力地为自己辩解,小爪子弹跳几下,双目圆瞪,然而,下一刻,它的气势就立即被打压了下去。
“昨天刚洗过?”陆湘湘不屑地瞥它一眼,再用手温柔地抚摸怀中的小兽,道,“我家香香一年不洗澡都是香的,你昨天才洗的澡,就这么脏。你真是没救了!”
小白浑身的毛发抖动起来,它被气疯了。
小墨见状,将它从地方抱了起来,抚毛安慰:“咱们是男子汉,不需要常常洗澡!”
小白委屈地蹭蹭他,终于好受了些。太伤兽兽了,怎么可以说它脏?
“我最讨厌不洗澡的小孩了,尤其是不洗澡还自找借口的!”陆湘湘无视小墨臭臭的脸蛋,越过他,视线落在了小月牙身上,她的眼睛登时发亮,朝着她扑了过去,“好可爱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让姐姐抱抱你!”
小月牙无邪的眼神看了她良久,在她即将扑到自己时,她侧身往哥哥的身后一躲:“我不喜欢你身上的香味,我喜欢哥哥和小白身上的味道!”
天真无邪的眼神和粉嫩粉嫩的声音,让陆湘湘的脸色微微一僵,动作顿住,相反的,小墨和小白心情大好,终于掰回了一局。
“哈哈哈……陆湘湘,没想到你也有被人呛住的一天!哈哈哈……”一个大笑声突然插了进来,让陆湘湘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转头,看向了不知何时逃离到远处树下的夜寒星。
夜寒星自从陆湘湘到来后,就悄悄溜到了远处的树下,这时候才跳出来,对陆湘湘一通嘲笑。树荫下,他俊朗的笑容,带着几分邪魅,却又不失风雅。这样的夜寒星,让月槐都为之折腰。
然而,偏偏他遇上的是陆湘湘,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根本不为他的美色所动。
“喂喂,你别过来!跟我保持十步距离!”原本还一副风靡天下的潇洒姿态,这会儿惊得步步倒退,夜寒星见鬼一般向后逃窜。
他越逃,陆湘湘越是追着他逼近:“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来来来,让姐姐我亲近亲近,怎么说咱们也算是旧相识了。”
带着狡黠的大灰狼似的笑容,陆湘湘快步逼向了他。
夜寒星向来自视潇洒倜傥,泰山压顶不动声色,然而此刻,看到陆湘湘一步步逼近,他强忍着让自己不要狼狈退离,可是他真的做不到,鼻腔里千万只蚂蚁在骚动,挠得他直打喷嚏,两眼流出了辣泪。
“哈欠!你停下!不要再过来了!”
陆湘湘仿若未闻,抱着她的香香,继续走近夜寒星,一个进一个退,那情景分明就是流氓调戏清纯女的狗血戏码,可好笑的是,夜寒星并非流氓,而陆湘湘也并非清纯女。恰恰相反,夜寒星成了被“调戏”的那一个,而陆湘湘则化身成了“女流氓”,上演恶女欺弱男的好戏。
“月哥哥,你别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夜寒星的背抵到了树干,再也无处可退了,嘴里喷嚏连连:“哈欠!哈欠!你快给我退远点!你眀知道我对你身上的香味过敏,你还靠近来,你想害死我不成?”
他的余光左右瞄着,瞄见小墨兄妹俩正拿好奇无邪的眼神看着他,他这时候若是落荒而逃,那他的脸可就丢大了。事实上,他现在的状况,就已经让他很丢脸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有这回事儿吗?我怎么不记得了?”陆湘湘停下了脚步,与他只相距五步的距离,仰头,四十五度角,作思索状,良久,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我记得十五年前,我不小心摸了下某人的脸,某人就当场昏倒抽抽了过去。我一直想不起来这人究竟是谁,现在你这么一提,我就想起来了!”
她甜美地微笑,笑容却酷似狼外婆,要多奸诈有多奸诈。
夜寒星一边喷嚏流泪,一边阴寒着俊脸,怒瞪向陆湘湘。他敢肯定,这女人前世一定是他的债主,这辈子就来找他讨债来了。
人人都说,岭南陆家的千金小姐天生身上附有奇香,这香味是与生俱来的,但凡闻过她身上香味的人,都会不自觉地为之神迷,也正是因为她身上的奇香,才使得陆家的香料和香粉能够闻名遐迩,成为炙手可热的货物,人人争相抢购。因为他们也希望自己身上能够拥有像陆湘湘这样天生的奇异体香。
可偏偏事有例外。
人人都羡慕的奇香,到了夜寒星这里,就成了致命的毒香。
第一次见到陆湘湘的时候,他就被她身上的香味给熏死了过去,经过大夫诊断之后,才知道,原来他对陆湘湘身上的香味过敏,但凡她靠近十步之内,他的身上就会产生反应;五步之内,开始喷嚏流泪,双腿发软;如果是三步之内的话……后果不堪想象了。
可以说,陆湘湘就是夜寒星的克星!
十五年前的往事,是夜寒星的噩梦,是他一生中的污点。这女人偏偏就喜欢戳他的痛处,捅他的污点,他气得牙痒痒。
若非他良好的修养,若非他此刻双腿发软得无法挪动一步,他一定会狠狠扣住这女人,将她痛揍一顿!
她曾经是他大哥的未婚妻,在他大哥毁容后,陆家退了婚,后来爷爷又给大哥订了一门亲事,那便是白家的小姐。他还曾经窃喜过,因为终于不用担心要和这位“危险”的大嫂长期相处了。谁知今日,她又来了,这算不算是不是他的又一场噩梦?
“你不是跟我大哥解除婚约了吗?你还来……哈欠!还来幻夜星海做什么?哈欠!”
“当然是来和你大哥复婚的!”陆湘湘脱口而出,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她改口道,“不对,我是来和你大哥相亲的。”
“相亲?”夜寒星冷笑,“在我大哥最低谷最失落的时候,你们陆家对他做了什么?现在我大哥恢复了,你们陆家又开始来巴结我夜家,我真想问问你和你的父亲,你们陆家人的脸皮究竟是有多厚?”
陆湘湘的神色微微一变,收起了先前的嬉皮笑脸,睫毛轻眨,几分失意:“其实,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那样?那是哪样?你敢说你不是嫌弃我大哥毁了容,所以才退的亲?”夜寒星心中怒意慢慢升腾,为大哥抱不平,“当日我大哥才毁容不到三日,正是他心情最为低落之时,你和你爹却趁此机会来夜家退亲,让我大哥被三大圣地的人白白笑话不说,他的病情也跟着加重。若非我爷爷拦着,我当时就恨不得宰了你们父女俩!”
陆湘湘的脸色变得更加黯淡:“你真的这么恨我?其实……事情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你还有脸说苦衷?”夜寒星精神一振,顿时忘记了自己的过敏之症,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开始迈步走向陆湘湘,“好,那你倒是说说,你的苦衷到底是什么?你说啊,你说啊!”
陆湘湘脚下不自觉地倒退,紧张地看着他:“你别过来了,你再靠近,你会昏过去的!”
夜寒星停下了脚步,用冷酷轻蔑的眼神长长地瞟一眼陆湘湘,嘴角忽而挑起一抹邪肆的角度,带着几分残忍和嗜血:“陆湘湘,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靠近我大哥!如果你敢再伤害我大哥一次,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陆湘湘浑身一振,清秀的面庞瞬间煞白,只听得夜寒星最后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一定说到做到,不要怀疑我的话!”
等夜寒星走出了数十步,快要消失在园子尽头时,陆湘湘才缓过神来,冲着他的背影高喊:“夜寒星,你别吓唬我!我就要做你的大嫂,让你永远永远都要喊我一声大嫂!”
前方的背影没有理会她,径直离去,陆湘湘气得两腮鼓鼓,跟自己生着闷气,等她回头时,对上小墨兄妹俩瞪大的好奇的眼睛,她尴尬地红了脸。为了甩去方才的窘困,她清了清嗓子,对两个孩子道:“只要你们把刚才的事情忘了,姐姐送你们一人一盒陆家特制的香粉,保证你们全身香喷喷的,讨人喜欢!”
这是要收买他们呢。
小墨十分镇定地回视她道:“我想我们不需要了,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
认真地说完,他拉着妹妹,慢慢悠悠地转身离开。
陆湘湘瞬间落下满头的黑线,突然有种吃了半只苍蝇的郁闷感。
那意思就是说,他们兄妹俩已经很讨人喜欢了,所以不再需要她的香粉,倒是她自己,一点儿也不讨人喜欢,这些香粉很适合她。
凌乱。
“小姐,你没事吧?”丫环担忧地看着自家的小姐,还从未见小姐如此不对劲过。
陆湘湘回神,精神一振道:“我能有什么事?走,咱们找夜老夫人去!”
“找夜老夫人做什么?”丫环不解道。
“当然是去谈婚事!整个夜家对这件婚事最乐见其成的人,就只有她老人家了。”陆湘湘说完,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去。
“可是小姐,你来幻夜星海,不是为了来推了婚事的吗?你怎么又突然改主意了?”丫环嘀咕,越来越看不懂小姐的心思了。
幻夜星海的一间密室。
夜紫曦领着云中天进入。
密室内,夜孤风正在接待几位宾客,这几位宾客来头都不小,分别是来自傲天大陆南北的雄踞一方的巨商。昔日,能成为巨商的,多半是贩卖兵器和米粮的商人,而如今,巨商的地位在慢慢改变,开采矿石、挖掘灵石灵脉的商人正在慢慢取代从前的巨商。
夜家也是从半年前,才开始涉入行商的行业。幻夜星海重建,需要大量的资本,资本从哪里来,只能从经商中来。
夜家三兄弟当中,最有经商头脑的,莫过于夜寒星。仅仅半年的时间,正是通过夜寒星的不懈努力,才使得夜家能以最快的步伐抢占商机,进入巨商的行列,这样的魄力和实力,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爹,您看谁来了?”夜紫曦带着几分愉悦的声音道。
夜孤风抬首,看到了跟随夜紫曦一同前来的云中天,他浅浅露出了笑容:“云公子,你来得正好!你见多识广,可否为老夫鉴定一件宝物?”
云中天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双目立即被一缕清亮的光所吸引,他的双瞳微微撑大,脚下不自觉地向前迈进,直到驻足在一块巨大的矿石前:“夜前辈,您是从何处得来的这块矿石?”
夜孤风两眼微微一眯,不动声色道:“我夜家最近同几位生意上的朋友一起买下了一座矿山,有矿工在山中发现了这样一块矿石,觉得矿石很蹊跷,便将它运了回来。老夫看了这矿石后,感觉它不同寻常,但又无法确认它到底是什么矿石,所以就邀请了其他几位熟知矿石的朋友们聚在一起,相互鉴赏。方才已经有几位朋友鉴赏完毕,但谁也说不上来它究竟是何物。云公子长年在云族生活,可曾见过此等矿石?”
云中天围绕着矿石转了一圈,只见那矿石通体的黑色,黑色之中又隐隐泛着幽光,时而闪现幽红,时而墨绿,眼睛一眨间,又同时出现了七种颜色,他暗叹惊奇。这矿石乍一看,一点儿也不稀奇,黑乎乎的一块石头,可偏偏稀罕处就在于它里面暗藏的七彩之光。这也是为何夜岛主和其他几位巨商都对矿石感兴趣的原因。
余光处,夜孤风紧紧盯着他的侧脸,云中天明显感受到了。在转了第三圈之后,云中天停下,开口道:“前辈,这种矿石我从未见过。”
众人期待的目光微微变黯,颇为失望,只听得他话音一转,继续道:“不过,我在一本古籍当中看到过类似的记载,黑色的矿石,呈现七彩之光,看似吉利,实则不祥。”
众人一惊,其中一人急问道:“此话怎么说?”
夜孤风也拿疑问的目光看他。
云中天淡淡一笑,优雅说道:“根据云族古籍记载,此类矿石,名曰锰石,它是天上的陨石坠地之后,经历风霜雨雪,凝炼而成。因而,它的外表呈现黑色,内里却是流光溢彩。”
“锰石?”
“原来如此!”
众宾客们眼睛微微发亮,夜孤风也跟着露出疑惑。
“云公子,那锰石究竟有何用处,可值多少市价?”有人问道。
云中天眉头轻轻一皱,拿异样的眼神看向对方:“你打算把锰石卖出去?”
“当然了!世上的任何货物都有它的价值,我让它物有所值,理所应当。”那人理直气壮道。
“你有仇人?”云中天忽然又问。
那人摇头:“我没有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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