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左右,刚刚下飞机的欧阳钊没有回小镇,而是拖着精致的皮箱,来到了吉祥四合院,敲开大门。
“来了,来了!”青秋带着围裙,拉开门愣了愣,赶紧招呼他进来,又是沏茶,又是拿瓜子水果,忙里忙外,嘴角笑的越发欣慰。
“刚刚小资还给我打电话,说你人在美国不能回来呢。”
欧阳钊接过瓷杯,长腿长脚的他坐在小凳子上,有些别扭,脸上闪过暗红:“我忘了告诉她,今天的飞机票。”
“呵呵,你这样子真和你父亲有些像。”青秋也坐下,手头摘着青菜。
浓眉一皱,欧阳钊似乎很反感听到这个,语气不由冷了几分:“我和他很像?”
“嗯,都不太会表达感情。”青秋噗哧一笑,深叹口气:“小钊,我知道你对你父亲很不满,甚至当初连小资的婚事也都不太乐意接受。”
“我没有!”欧阳钊猛的接过话去,连自己都吃了一惊,他曾经确实对这件事有过抵触情绪。可整整八年过去了,他的小妻子没有任何地方能挑出毛病,他反而庆幸娶到不会反抗的小资,应该说生活起来比想象中要方便吧。
青秋看了看他,笑意更深:“没有就好,小资那丫头总是把事情压在心里。别看她表面上文文弱弱的,其实脾气比谁都倔,只要决定的事,谁都拉不回来。”
“倔?”双眸瞪大,欧阳钊怎么也无法把这个字和妻子联想在一起。
点点头,青秋放下蔬菜:“你等等,我去拿东西给你看。”
约莫过了三分钟,青秋笑着从屋子里出来,摊开相册薄:“这是上小学时候的照片,和天天一起,两个人当时很有意思。”
欧阳钊看着照片里活泼乱动,死命抱着足球不肯撒手的妻子,有些想笑,真是人不可貌相。他指指莫小资身边内敛的小男孩:“这就是天天?”总觉得儿子有三分像他,挺帅气。
“嗯,当时家里很穷,天天一直想要学吉他。可是家里交不出学费,小资一听打赢球赛有三千元奖金,就死命的去练,现在额头上的那块疤还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呢。”青秋边说边笑,散发出慈母般的光辉。
而欧阳钊只是一愣,暗下的双眸荡出暖意,妻子额头上有疤么?他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这些细枝末节。
“你应该不知道小资改过名字吧,以前她叫莫晴,弟弟叫莫天。两个人所说是姐弟,其实一直都是天天在照顾她,出了什么事都拿捏的比大人还成熟。”说起儿子,青秋老眼溢出眼泪来。
“妈。”欧阳钊胸口一紧,仓促间不知如何安慰,他见不得长辈落泪,因为小时候见的太多,说麻木倒不如说胆怯。
青秋摇摇头:“看看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矫情。你坐在这儿等着,我去准备午饭,一会小资接了尘尘就会赶过来的。”
“那我?”欧阳钊心想自己是不是来的太早了,尴尬的不知要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