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反对,德仲村离罗布泊的确远了一点,这些人虽然未必管用,但是在后面接应,这应该还是能做的。
安子要匆匆离开,这边敖小倩几个顿时就担忧不已,尤其是珍妮佛,她是见过天灾的手段的,当下忍不住,“安,你能不能不去……”
可她说着,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不靠谱,一时间,湛蓝的眼睛中便渗透出泪水出来,滚滚而下,止也止不住。
敖小倩和花花一开始也只是以为就是普通的刑事案件,譬如抓抓杀人犯什么的,对于安雨沛的武力值,她们倒是有自信的,可这时候看珍妮佛一落泪,敖小倩顿时有些慌了。
她到底出身镇抚使家,对一些事也略有耳闻,当下顿时焦急就问张潜,这到底是处理什么案件。
张潜看待敖小倩如女儿兼女主人,可锦衣卫到底还是有制度的,当下顿时讷讷说不出话来。敖小倩一看,顿时就明白了,这恐怕不是普通的案子,说不准,就是类似于安雨沛这样的人犯事……
珍妮佛哽咽地用不太流利的天朝语说道:“我见过天灾动手,当时一辆满载木材的十数节火车正在行驶,那位天灾从旁冲出来,一下便把火车撞离了轨道,撞翻了数栋大楼,死了一百多人……”
她口中的天灾,无疑便是类似我朝先天境大师的人了。
听珍妮佛这么一说,敖小姐和花花顿时站不住了,齐齐花容失色。
要知道,如果说安雨沛去抓普通犯人,哪怕是手上有枪的,那也无所畏惧。
他出马,相当于持枪的巡检去抓路边卖摇头丸的小混混,几乎没有危险,可是,这一转眼,就变成了持枪的巡检去抓穷凶极恶的黑道贩毒分子,对方的火力很可能比巡检的点三八还强大。
这就如同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中的台词一般:脆弱啊!你的名字是女人。
这几天三女和安雨沛可谓无一夜不在一起,活塞运动这种事情,做多了,肯定是有感情的,就如天朝的俗话那般:一夜夫妻百日恩。
安雨沛好不容易才安抚了三女,看着即便平时有些大大咧咧的花花都脸带愁容,他未免就有些感慨,这时候忍不住就又想起师姐许冰冰,以及那个和师姐同名,他糊里糊涂就和人家做了一整个下午的许冰冰。
登上武装直升机的时候,旁边栗兰琼脸上未免就有些讥色,“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心却不小……”
安雨沛顿时尴尬地不行,他总不能说,这是意外,事实上他也说不出口,真要这么说了,至三女与何地?
他只好默不作声了。
前面驾驶员推动遥控杆,武直-10缓缓飞起,随即,大约四五架高卢国所产小羚羊也缓缓升空,紧紧跟随在武直之后。
我朝的飞机制造业和花旗国差距不小,各个军区的武装直升机中队大抵是1架武直-10配几架小羚羊,再配几架俄毛狄朝的运输机,便可称之为一个飞行中队,有些甚至都没有武直-10。
像是这样的配置,想拿下一个先天境大师,的确有些困难。
不过大师也不是拿不下,人之所为人,智慧还是很重要的,如果能把一个大师引进一个陷阱,再配十数个顶尖的狙击手,用反器材武器,交叉火力,大抵也是能干掉一个大师的,这可算是最省钱也最简单的法子了。
但是,要如何才能让大师上当,这个可就难了,何况大师大抵有先天感应,一旦被十数个狙击手锁定,恐怕早早就察觉了。
所以即便以敖镇抚使那等权势,也颇为忌惮天朝十数个大师,
像是安子这种,凌空一道十字斩,高卢国所产的小羚羊,未必有德仲村的悬崖峭壁坚硬,直接被斩成四截掉下来的可能性极大,其余诸如此类的大师,未必有安子这等凌空剑气,但肯定有自己的本事,所以从这一点来看,真正能对那个马之爵造成威胁的,也就是安雨沛和栗兰琼,至于武直-10和小羚羊,用网络词汇来说,就属于打酱油的。
一行人在天明时候赶到了柴旦湖,柴旦附近最大的也就是一个小镇子,这恐怕也是方圆千里之内最大的人烟聚集之所了。
当地驻军虽然没有,但是我朝一直有一个贯彻的政策,也就是兵站,事实上,即便是南沙群岛的那些岛屿,早晨起床手搭凉棚,一眼能看见小吕宋(菲律宾),而天朝方向,完全是茫茫大海什么都看不见,就这样的地方,军方也有兵站,哪怕这个兵站不过只有一个人。
根据最新的消息,大约有十数辆越野车在前天的时候经过了柴旦,没有停留,只是补充了一些油。
再继续用直升机追,这有些不现实了,罗布泊广漠无垠,即便把直升机全部散开,也不够去寻找的,这时候,只能依靠先天大师的感应。
栗兰琼和安雨沛驾驶着一辆从附近兵站借来的老式吉普就闯进了罗布泊。
一眼看去,茫茫尽是一片灰黄色,有些骆驼刺很顽强地生存着,一阵风刮过,空气中似乎都带着一股死亡之意。
这便是天朝最大的无人区了,也号称天朝最神秘地区,在这里,有无数的传闻。
栗兰琼驾驶着吉普开了一整天,她终究是血肉之躯,也会累的,忍不住就对安雨沛说:“换你来,我休息一会儿。”
安子脸颊缓缓红了起来,很是羞赧,“我……我不会开车。”
“你连车都不会?”栗兰琼忍不住。
被她这么一说,安子有些愤懑了,“不会开车怎么了?我们家买不起车,行不行!”
瞧他这激动的样子,似乎又犯二了,栗兰琼忍不住心中苦笑,这小家伙,怎么练到中阴十五品的?
事实上,栗兰琼因为他和敖小倩、珍妮佛和花花三人那架势,所以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修炼的类似采战术之类的武功。
我朝百姓一提起房中术,似乎就是有钱有势的人闲的蛋疼搞妹子,实际上大谬,天师教也曾经驳斥说【以后天女阴之火煅炼生殖器,而使之屈伸如意,岂能与我金丹大道之炼己法门同日而语哉!】
可采战术在某些方面的确是有神奇效果的,譬如体育界都知道但是说不出口的所谓秘密,就是搞女运动员,然后去打胎,这时候女运动员的状态就好像吃了兴奋剂,但是这可是任何科技手段都无法检查的,你总不能不许女运动员****罢!
这种手段,实际上就是采战术的流毒。
所以栗兰琼怀疑安雨沛是不是练的就是这种法门,而且采战术历来有见效快的特征,这就免不得栗兰琼怀疑了,年纪轻才十七岁,和三个妹子乱搞,武功境界在九品上和十五品之间,这些无一不符合采战术的特征。
不过安雨沛当时很爽快答应她,给栗兰琼一种这小家伙很有正义感的感觉,这个第一印象就很好。
即便后来安雨沛分析马之爵的心理,让栗兰琼有一种《沉默的羔羊》中克拉丽丝为了抓野牛比尔而去求助更加变态的食人魔汉尼拔的感觉。
尤其是安雨沛很冷静地说【要杀就杀丁三石,最起码,也得杀整个游戏策划和开发组】这句话时候的那种轻松和若无其事,由不得她不怀疑,小家伙是不是平时也这么想?
这就像是那种受到传统教育的封建女子,即便和丈夫上床,也只肯分开腿,脸朝上,你若让她四肢着地趴着让你在后面搞,她定然面红耳赤认为你在侮辱人。
栗兰琼可从未有过这种想杀谁或者想杀某个团体的想法,所以安子的话,让她很吃惊。
要知道,医学上有一个说法,就是谁能真正鉴定一个人是不是神经病,那就必须是另外一个神经病。
所以栗兰琼就觉得小家伙的想法很危险。
但是她还不至于说因为安雨沛有极小的可能会变成马之爵那样的杀人恶魔而就这时候把安雨沛给杀了。
但是她的确有一种【我要好好监督你】的意思。
不过听他这时候说话,倒是颇有些童趣了,栗兰琼忍不住就一笑,她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安子的脑袋,“小家伙自尊心也太强了,我只是随便说说。”
安子缩了缩脑袋,犹自嘀咕,“不会开车怎么啦,难道非得要求每个人都会开车啊!”
当晚,两人就在幕天席地中钻进了睡袋。
“我能感觉到我们正走在正确的路上。”栗兰琼看着头顶的浩瀚星空喃喃。
和她脑袋对脑袋的安雨沛忍不住就问:“怎么感觉?”
在这方面,栗兰琼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老师,毕竟安子到现在为止,正常情况也就是九品上,连先天都不是,虽然他爆发的时候有十五品的力量,可是,对于先天的感悟,他就像是一张白纸。
穆先生也没对他说过什么先天境的东西,因为这实在太深了,你讲了,别人也听不懂,这就好像给小学一年级的学生做大学微积分的题,实在是强人所难。
什么地步,说什么话,就如穆先生,他自己本身已经是人身处处皆丹田的小宇宙状态,但是教徒弟的时候,还得按部就班,从上中下三丹田开始,告诉弟子如何凝聚真气,他要跟弟子说人身处处皆丹田,弟子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人身孔穴,就好像天上的星辰,你才石器时代,就想着要制造航天飞机登月,这无疑是痴心妄想的。
正如穆先生说的那样: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
所以栗兰琼对安雨沛所说的一些不过只能称之为小窍门的法子,对安雨沛来讲,顿时就有赫然开朗之感。
他凝神聚气,缓缓观想自己曾看过的马之爵的照片,随即,心中隐隐一动,就觉得在前方某个地方,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
这种感觉很是玄妙,又有些叫人毛骨悚然,就好像深秋的夜里做噩梦,有人喊你,来呀来呀!
你知道对方在某个位置,但是你看不到对方。
他一下睁开眼睛,腾一声坐了起来。
栗兰琼躺在睡袋中纹丝不动,虽然她实际年龄已经有三十五岁,可她一来沾染红尘不多,二来又是自小修行,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岁模样,这时候,忍不住就有一种捉弄人的快感。
即便她是一心发愿要保护百姓,也不代表她就没有人的味道了,就好像花旗国漫画中的超人,即便拯救地球,这也不妨碍他喜欢女记者路易斯。
人心,既是天心,而天心,决不能是死板的,必然是活泼泼的。
在夜空中,栗兰琼的笑声极为好听,宛如百灵鸟。
安雨沛讪讪然地睡下。
连续数日,每天晚上,栗兰琼都会给予安雨沛一些先天境界方面的指点,安子可谓受益匪浅。
这一晚,两人同样是头靠头地睡下,半夜的时候,骤然惊醒。
两人同时就往某一个方向看去,安子有一种心悸的感觉,而栗兰琼,心中大恸,杏仁眼中渗透出两颗晶莹的眼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