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着这近乎于挑衅的叫声,穆嫣然身形顿了顿,蓦然加快了脚步,竟然有种落荒而逃的即视感。
丁宁放肆的纵声大笑起来,只觉胸臆舒畅,神清气爽,烦恼全消。
哼着小曲摇头晃脑的转身离开,经过保安岗亭时和小牛约好明天去医院看望钱勇进后扬长而去。
六楼副总办公室,穆嫣然站在窗口遥望着那辆远去的路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无奈,幽幽的叹息一声:
“希望你知难而退,别不自量力了,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你,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怪我。”
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丁宁带来的烦恼,想起孙总刚才跟她说,总公司这两天要来一位副总审查宁海分公司的工作让自己负责接待,她的心里就莫名的又烦躁起来。
从孙总难看的脸色,借口自己身体不好要休息几天避而不见来判断,要来审查的恐怕就是那位成功逆袭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的副总。
这位副总明显是来意不善啊,孙总却把这个出力不讨好的烂摊子扔给了她,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哎呦,你轻点,姐,你不会真要把我赶回乡下吧?”
医院,刚做完鼻梁骨复位手术的王成可怜巴巴的看着王娟。
“你看看你,都干的什么事?你这两天就给我回乡下老家去!”
王娟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
“我不回去,老家除了一间破屋,什么都没有,连块儿地都没有,我回去吃什么喝什么?你把我赶回去,就是想饿死我啊,咱爸妈临死前,可是要你好好照顾我的,你怎么能不管我呢?”
王成知道爹娘是姐姐的死穴,立刻跟泼皮般哀嚎起来。
“成成,姐不是不管你,这是在救你你懂不懂?这张银行卡你拿着,里面有五万块钱,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先回乡下避避风头,等我处理好钱勇进那边的事,你再回来,姐再跟你安排其他工作,要不然一个不好你就要吃官司。”
王娟耐着性子说道,掏出一张银行卡塞给他,弟弟再不争气,也是她唯一的弟弟。
“谢谢姐!”王成一听有钱拿也不闹了,喜滋滋的接过银行卡,眼珠子咕噜噜乱转,他可没有那么听话,有钱了还回什么乡下,到哪里不能潇洒,还有,那个牛小牛很厉害,暂时是收拾不了他了,但是那个坏了他好事的家伙,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成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收收性子了,这次也算是一个教训,等事情平息后,姐再给你安排一份工作,你可不能再惹事生非了,等稳定下来,就赶紧找个姑娘成家立业,为咱王家留下个一男半女的,我也能对得起九泉下的爸妈了。”
王娟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王成乖巧的一个劲儿点头,却根本心不在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当做了耳边风,心思早就飞到了天边。
琢磨着晚上先找两个妞泄泄火去去晦气,然后联系以前的狐朋狗友,好好收拾那个叫做丁宁的小子。
王娟叹了口气,她哪里不知道自己说的话都是白说,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根本听不进去,心里生出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嘱咐王成好好休息,王娟就出了病房,取出手机,调出一个电话号码,上面标注着表哥。
几次想要按下拨号键,但犹豫了好久终究还是没有按下去,幽幽的叹了口气就想要收起电话。
“叮铃铃!”
电话铃声吓了她一跳,待看清来电显示时,她的脸色变的复杂之极,来电之人赫然就是那位表哥。
铃声响了很久,王娟才咬着下唇接通电话,声音变的极为冷漠:“喂,什么事?”
“小娟,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我这两天要去宁海视察分公司的工作,我会比预定日程提前一天到达,到时候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开心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醇厚的男子声音。
“我知道了,来了再联系吧!”
淡然的挂了电话,王娟捂住嘴,身体无力的斜靠在墙壁上缓缓滑落,无声的抽泣着,任凭眼泪肆意的流淌打湿了衣襟。
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一个村子出来的青梅竹马的表哥,在她十六岁那年就夺走了她的清白,她还傻傻的以为能够和他白头偕老。
可他终究还是背叛了两人的爱情,攀权附贵,远赴粤州入赘豪门。
最悲哀的是,他已经成功的跻身上流社会,却还不放过她这个初恋,长期的包养着她,不允许她嫁人。
她好恨,无数次下定决心想要远离这个男人,可终究抵不住残酷生活的折磨和他的甜言蜜语,特别是有个不省心的弟弟整天惹是生非,让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屈辱的躺在这个男人的身下竭力的迎合着他。
还爱他吗?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许还爱吧,否则也不会在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总是第一个会想要打给他,尽管没有一次真正打通过,毕竟,他是有妇之夫,不方便接她的电话,只能等他主动联系她。
无数次的午夜梦回,她总会在睡梦中哭醒,在梦中,她亲手杀了他,浑身是血的趴在他的尸体上哭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