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疼痛,崔晓黎抬不起手去推他,那素来清灵的女声里盈满了颤意,还走了调,低弱无力得很。
霍以烈像是听不到崔晓黎的话,睨着那张因为疼痛苍白无比的小脸,朝她怒吼道,“崔晓黎,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居然看都不看就跳下去了?!想死你找我啊,老子有几千种方法让你死的痛快!”
那声音的音量太大,崔晓黎被吼得耳朵发疼,逼得她不得不抬起眼帘去看他。一眼就看到霍以烈那素来带着笑的妖孽面孔竟阴沉得厉害,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就连唇畔那风流痞气的弧度也不见了,以往他生气的时候,至少还笑着,可是此刻他的面色阴森可怖极了,就连额角的青
筋都在一动一动地挑着。
他就这么生气?可是……“我要命或者不要命都跟你没关系不是吗?霍以烈,你快放我下来……”她要命或者不要命都跟他没有关系?不知为何,只听她用这么无所谓的语气说这么不在乎的话语,霍以烈那双棕褐色眸子里流动着的怒意更盛,俊脸更是阴沉如水,他磨了磨牙,一字一顿道,“崔晓黎,你
有种!”
这时,霍以烈已经走到了车边,崔晓黎被他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抬手正要去推开车门。
霍以烈正在开驾驶座边的车门,看到了她的动作,那张俊脸神色愈发不好看,威胁恐吓的声音响了起来,“崔晓黎,你要是敢开门,信不信我现在就拧断你的腿。”
只是手上动作顿了半秒,须臾,崔晓黎就毫不犹豫地打开了车门,此时她已经觉得腿上和手肘的疼痛感缓解了不少,坚定地抬起腿下了车。
立在车门边,看着她有些趔趄地朝前走了几步,那单薄瘦弱的身子像是一下子就要消失在眼前,霍以烈眸子黯了黯,这性子还真是死倔,哪里是什么小野猫,简直就是一匹野性难驯的野马!
棕褐色眸子狠狠一凛,霍以烈迈开双腿,大步走过去,将那娇小的女人直接扛在了肩上,往回走去。
由于太突然,崔晓黎反应慢了半拍,等反应过来自然挣扎起来,“……霍以烈,你做什么?这么晚了,我要回去,你快放我下来!”
霍以烈统统充耳不闻,直接将崔晓黎撂上了车,不等她开车门,就将车门锁打开了,任由她怎么推也没有推开。
崔晓黎既着急又愤怒,“霍以烈,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有回答崔晓黎的话,霍以烈拔了车钥匙,下车从后备箱里找到医药箱,这才上车,开始在里面翻找起绷带和药水。
看到他这架势,崔晓黎明白他是要为自己上药,可是都这个时间了……崔晓黎忙按住他往她腿上擦药水清洗的手,拒绝道,“不用了,别墅离这不远,我回去自己清理包扎就行了。”
听着她话里的内容,就像是在说她回家就能够清理包扎了,霍尘焰的家就是她的家?
霍地一下子,霍以烈抬起了头,嘴角边猛地勾勒起一抹阴郁的笑,怒意在眼中肆意流窜,他口中夹杂着一股子戾气,“霍尘焰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要跳车?重要到你跳完车连自己的伤都可以不管不顾?”崔晓黎耳根子微微一热,下意识否认,“没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