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哆嗦,只感到天旋地转,我对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这是在山里光了一夜膀子,湿气入体,着凉了。
“你着凉了吧?”宋念玉也反应过来,摸摸我的脑门,又摸摸我的胸脯:“身上汗腻腻的,好凉,不过幸亏还没有发烧!你先穿上衬衫!”
我浑身难受的要命,宋念玉脱下衬衫,披在我身上,还帮我把手伸进袖子;她的小手在我身上摩挲着,摸得我麻酥酥的,她自责不已地说:“真是的!都怪我!我昨晚把衣服紧紧就行了,干嘛非穿你的呢!我真是太自私了!”
我这时已经缓过了劲儿,有点好笑地想:“认识她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到她自己骂自己!”
朝她摆摆手,我说:“算了,我还好,就是一晚没睡太困了;现在太阳已经这么高了,我找个比较干燥的地方睡一会儿,自然就好了。”
“这里会有干燥的地方?”宋念玉环顾四方,皱着眉说:“那条河挺宽的,附近都很湿润,怎么睡?”
我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摇摇晃晃站起来,朝东面几十米外的小山包一指:“大小姐,那里常年向阳,肯定有比较合适的地方,我们过去吧。”
到了山包东面,阳光明晃晃地照过来,这里的草地早已没了露水;我脑袋像裂了一样难受,再也顾不得什么,把衬衫铺在阳光底下,一躺就睡着了。
这一觉一开始,狂乱的梦就一个接着一个,一会儿幽姐哭着找我,一会儿张队长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我在梦里都觉得伤心、害怕、难受;迷迷糊糊中,我感到自己好像被一个人抱住了,那感觉暖洋洋软绵绵的,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幽姐的怀抱,我的不安顿时消失了,紧紧搂住这个人,脑袋挤进两团柔软里。
慢慢的,我迷迷糊糊觉得,怀里的人越来越热,她不断蠕动着,手也很不规矩,似乎想向我索取什么。我真以为她是幽姐,想要我,我就尽力配合着她,很快,一只小手引导着我到了一个很小很紧的口,我本能地往里挺了挺,但那口太紧了,我发烧也烧的几乎没力气,所以最终没有进去。
我一下子泄了气,身子也软下来,喃喃的说了句话,“幽姐”仿佛很惊讶,震住不动了,我就贴着那团柔软,完全睡了过去。
睡了不知多久,我感到有人摇我的肩,我费了好大劲才睁开眼,马上看见,宋念玉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呃?”我心中纳闷,不知哪里又得罪她了。宋念玉吃力地站起来,我的衬衫也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她身上,她朝背后一指:“快起来!咱们得救了,这里有驴友!”
她的语气里透着一种彻骨的寒冷,我不禁更奇怪了,缓缓抬起沉重的脑袋,果然,有四五个驴友打扮的人就站在她背后,满脸关切,其中一个女驴友手里还拿着水壶和药瓶。
武夷山是旅游胜地,有驴友在山里游荡,并不稀奇。我心里一喜,想坐起来,但这时才感觉出身上火烫火烫的。
几个驴友赶紧围过来,那个女驴友摸摸我的头,说我果然发烧了,她正好带着备用药,便喂给我吃。
我连连道谢,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原来他们是来这里野营的,已经住了两天两夜,有一对情侣昨晚一夜未归,现在还联系不上,他们一直在找,没想到却发现了我们。
听到这儿,我昏昏沉沉的大脑忽然想到一件事,我连忙招呼宋念玉:“宋小姐,快过来,你说,昨晚张队长看到的人影,会不会就是那对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