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洋洋才被两名护士从急救室推出来;她现在睡过去了,手腕上扎着吊瓶的针头,脸特别苍白,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她被送进202病房,我在走廊里,给幽姐和杨光分别打了个电话。
杨光还真够意思,半小时后,居然亲自来了,他说自己恰好来金霞区参加一场会谈,路过这里;许洋洋此时还没醒,梦里眉头依然皱着,杨光忧色深深,他没多说话,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让我好好照顾她,医药费和营养品,无论多少钱随便花。
杨光走后,我立刻把许洋洋转到了一间单人病房,从附近的饭店订了鸡汤,给她买了一大堆营养品,还给她买了一套内衣裤。
等我忙完,她也醒了,她眼波流转,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夏刚来了没?”
“........”我没有说话,把还冒热气的鸡汤舀起来,递到她嘴边。
许洋洋脾气真是大;她哇的大叫一声,手一扫,竟把汤匙打落了!然后她趴在被子里,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我望着她不断颤动的脊背,睡袍滑下,白白的肩头露出了大半;我犹豫着,要不要把打电话时,夏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这件事告诉她。
我心里很矛盾;首先,夏刚这人很奇怪,他中午来找许洋洋时,听那口气,他分明还想挽回这段关系,但下午他就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而且听到许洋洋怀孕、摔倒的消息,还不马上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这么快就劈腿了?这有点不合逻辑。
另外,这是贴近许洋洋的好机会,经过一下午的忙乱,我脑子里的精虫都消失了--如果真上了许洋洋,别的先不说,仅仅对幽姐,我就没法交代,所以那个念头我也放弃了。
不过,我还是要把她拉到我这边来,我必须得想其他办法;我从没有做过这种乘人之危的事情,道德感还是把我折磨的很难受的。
最后,我狠下心来,拍拍她的肩头:“许姐,我有件事,跟夏刚有关,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告诉你。”
许洋洋马上回过头,她眼睛瞪得好大,满是惊恐之色:“什么事?”
我把电话里听到的内容,毫不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她;许洋洋脸上先是划过一阵痛苦,继而,她也觉得怀疑,瞪圆了眼睛道:
“不!你是不是在骗我?我和他有六年感情,虽然最近在吵架,但我们一直都嘴硬心软,还没有铁了心要跟我分,他怎么会这么快就劈腿呢?”
我摊了摊手,冷静地说:“我只是把听到的情况告诉你,没说他劈腿了,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儿。”
许洋洋这时头发特别乱,她张着嘴,眼睛焦虑地转动着,忽然一伸手:“手机!”
我递给了她,她急急地按了一个号码,然而也没有打通;她又手忙脚乱给夏刚发了一条短信,等了好几分钟,又打过去,这次夏刚却直接挂掉了。
许洋洋难过的几乎要发狂,她用力把手机摔在被子上,双手抓着脑袋,痛苦地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情绪太激动了,挺直了腰,双臂举起,本就松散的睡袍当然大大敞开了;我被那一片正面的雪白晃得亮瞎了眼,连忙拿出给她买的内衣内裤,说:“先别管夏刚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去找个护士,帮你把这些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