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徐四道:“他就是梁节度使家的二郎。”
“果然上阵父子兵啊,”柳福儿面上赞叹,心里也在赞叹。
还是自己聪明睿智,没有找去梁家,否则这个一身痞气的土匪头子,就得她接收了。
车子重又动了起来,王领队狠揪几下头发,驱马来到车边。
“四郎君,咱们的任务是弄粮,如今粮食没了,又何必带那些累赘?不如就此散了,如此咱们也能如期回返。”
徐四微不可见的蹙眉。
柳福儿瞪了领队一眼,赶忙谏言:“粮食没了,再买就是了。老常带着人拖家带口的投诚,怎能你一句散了,就把人扔了。”
王领队透过窗口斜瞪柳福儿,“黄口小儿,你懂什么。贱民而已,抛下又能如何?”
柳福儿缓缓的坐直,冷声道:“他们是贱民,你又能高贵多少?脱了你那身皮,你信不信我能揍得连你阿耶都不认不出你。”
“你这狗奴,”王领队两眼圆瞠,提着鞭子,直指柳福儿。
柳福儿拳头虚握,眼睛极快的睃着他的身体,跃跃欲试。
“好了,都是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徐四冷声打断道:“大郎说得对,咱们不能空手而归。”
柳福儿挑眉,斜瞪王领队。
王领队错着后槽牙,脸颊肌肉一阵乱蹦的道了声是。
徐四道:“先去白马寺吧。”
王领队拱手,策马去前面开路。
徐四转过脸,道:“王领队家里世代为徐家做事,在他心里,徐家便是他的根。适才他那话不过是习惯使然,并没有恶意。”
柳福儿知道徐四其实是维护她,怕她吃亏的,便歉疚道:“是我莽撞,给四郎惹麻烦了。”
“这算什么麻烦,”徐四道:“真正的麻烦是我们没有粮,便是带老常他们回去,徐家也未必给他们全部安排活计。”
柳福儿皱眉,这还真是现实啊。
她道:“这附近没有城郡吗?咱们去那儿买些就是。”
徐四摇头,道:“临行前,我与大兄保证过十日内回返,而今时间过了大半,再没时间筹措了。”
柳福儿默算,从淮南过来,快马需两天,但徐四是坐车,得多加一天,加上两天筹粮,两天赶路,今天又过了大半。
也就是说,他们就剩两天零一个晚上了。
柳福儿想了想道:“咱们要去的白马寺,他们那儿总有余粮吧?”
徐四道:白马寺有均田千顷,谁少粮,他们也不会少,”他道:“只是他们顶多帮我们筹措一路吃食而已。”
“为何?”
柳福儿奇道。
徐四道:“这两年大旱,收成不佳,如今又赶上匪患,他们手握救命粮,怎会不卖个好价钱。”
柳福儿道:“能诱之以利就不是什么难事,难道徐家还差银钱?”
徐四默了一瞬,苦笑道:“徐家还真差。”
柳福儿眨巴下眼,徐四道:“如今徐家大半家财都用在准备对付黄二郎的辎重上,粮草上的银钱都有定数,没有半分富余。”
柳福儿瞪大眼,道:“那你还让梁二把粮食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