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坊市时,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等到缓过气,柳福儿道:“你这人是不是听不出好赖话?”
梁二本来已经消气了,听了这话茬,又瞪起眼。
“行了,我也不跟你争,”柳福儿,道:“你要觉得我说得不对,等你回去边关问问梁帅,看到底是好话赖话。”
梁二听出弦外之音,气也顾不得生了,忙问:“你要走?”
柳福儿笑道:“任务完成,不走干嘛,等你请我吃酒?。”
“你可以跟我去边关啊,”梁二赶忙接话。
柳福儿笑道:“我肩不能提,手不能抗,杀个人都吓得丢半个魂,去那儿不是找死?”
“不会的,”梁二道:“你那么聪明,可以给我当军师,”他顿了下,道:“边关有一户卖得烧白极是好喝。”
“那也不去,”柳福儿道:“二郎还等我回去呢。”
柳福儿的断然,让梁二顿受打击。
他自认已经放低身段,可这依然无法打动柳福儿。
回到管家,管大还没下衙。
郑三和另外两个骑兵正与周小六在小院里说话。
梁二叫了郑三和周小六进去,问了下城外兄弟的情况之后,又把船舱里的情形与两人一说,问:“你们怎么想的?”
郑三顿时脸色一苦,道:“参军,我笨。还是你说怎么办,我照着做吧。”
梁二瞪眼,“那以后也这样?我还能永远跟着你?”
周小六瞧出梁二这是不知在哪儿惹了邪火,忙拉郑三出去。
待到午后,郑三等人吃饱喝足,都躺下睡午觉了,周小六瞧着正房没人,便悄悄进去。
梁二正躺靠在窗边的矮榻上,盯着棚顶出神。
周小六快步来到跟前,道:“参军,有心思?”
“你又知道,”梁二哼了声,语调轻柔。
“碰巧,”周小六笑道:“参军所愁何事,小六能否帮上?”
梁二叹了口气,实在没法张口与他言说突然升起来的怪癖。
一阵清风卷着若有似无的药香轻拂鼻尖。
梁二转头道:“大郎又在熬药了?”
周小六笑道:“柳大郎这人还真言而有信,说不落一顿的盯着,还真就这么做了。”
梁二问:“他跟谁说的?”
“仇翁啊,”周小六赶忙将当时的情景讲了一遍。
“这样,”梁二勾了嘴角,眼里漾起柔和的笑意。
周小六看他这般,顿时一阵胆战心惊,恨不能打自己嘴巴几下,让自己多嘴。
梁二脑中闪过一帧帧两人相处时的情景,最后停留在她毫不犹豫的说不去之时。
末了他幽幽叹了口气,郁郁的望着窗外。
周小六也差不都摸清了,八成又跟柳大郎有关。
他摸摸鼻子,果断出门,去耳房找柳福儿。
听说梁二抽风,柳福儿笑笑,道:“没事,过两天他自己就好了。”
周小六瞪眼,这都整成忧思绵绵的娘娘腔了,再过两天,还不知成什么样呢。
他推推柳福儿道:“你过去劝劝,徐家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来了,总这样哪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