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她忍耐着想要捂住耳朵的冲动,努力保持镇定。
“司空家的根基大半在朝堂,离开那里,司空家就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世家,随便来个谁都能把他们尽数碾压。”
“如今,徐家将最为富庶的地方化为己有,这无疑是断了整个王朝的后路。如果这个王朝垮了,对司空家可没有半点益处。”
“现在,有我们在前面叫板,损害徐家的同时,得利的是这个王朝。司空家虽然也没有明显益处,可也不会因为徐家与我们为敌,我猜最后的回复大抵是两不相帮吧。”
梁二垂目,看那两片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喉咙一阵阵发紧,脑子里嗡嗡作响。
柳福儿等了片刻,没见梁二呆呆的,便往后退了些,看梁二。
梁二赶忙回神,道:“大郎所言有理,”他道:“那接下来该如何办?”
柳福儿笑,“八郎发了信,总要等家里回信,这段时间足够咱们探察徐九的动向。”
“哦,对了,”她道:“参军也写封信去武安,烦请刘大和管县丞在事态平息之后,将酬金代为垫付了。”
柳福儿说完重又坐回位置。
难得亲近的机会就这么没了,梁二有点遗憾。
抬眼见司空八郎提步而来,他忙端正姿态。
司空八郎落座,道:“我已命人将信飞鸽传送,不出两日,家中便会有回复。”
“也好,”梁二点头,道:“那这两天我就好生歇歇。”
司空八郎转眸,道:“参军这般,就不担心我心生悖意,与徐家勾连,出卖与你吗?”
梁二笑道:“我信守正克己的司空侍郎,信几代在朝为官的司空家,更信你的人品德行。”
司空八郎垂眸,低语,“参军胸怀气魄胜我多矣,八郎惭愧。”
“八郎说哪里话,”梁二呵笑,道:“八郎只凭一面,便肯冒险带我等来此,这又岂是旁人所能做的?”
司空八郎赧然摆手。
柳福儿转眼瞟梁二。
话倒是说得漂亮得很,又不是刚才吃不准的时候了。
仲六这会儿已悄然溜回,过来复命时,见三人或坐或站着说话,便问询如何安置。
司空八郎顾忌别院里人多眼杂,便让仲六把边上的厢房收拾出来,给两人住。
梁二借机要了信鸽,给管大去信,请他代为赔付船员人力的工钱。
待到黄昏时分,周小六回来禀告。
元白居士的确如司空八郎所说,歇在官驿。
徐九,周小六并没看到,只是在新都最为豪华的酒楼聚仙楼里看到徐家护卫。
梁二问:“聚仙楼何在?”
周小六笑答:“正好就在这个坊里。”
梁二挑眉。
如此只需避开坊里的公差,便能进入聚仙楼打探。
待到入夜,梁二身着暗色衣裳,与周小六往外行去。
柳福儿正好坐在窗前,看到两人这般,便将窗子往外推得大些,待两人看来时,她小声道:“看看就行,别打草惊蛇。”
“知道了,”梁二看了眼司空八郎住着的正房,里面安静一片。
他朝柳福儿摆了下手,一个箭步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