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里定然存着疙瘩,我若不过去解释清楚,他们定会以为我不仗义,倒是说出什么,岂不是惹祸?”
“可是我听说徐家郎君和杜五就住在揽月楼。郎君,丁郎君该不会被他们买通了,借此陷害你吧?”
司空八郎朗声一笑道:“不会,丁三与我是何交情?怎会出卖与我?”
仲六却很不放心,他再度拦住司空八郎,道:“郎君,还是我先过去探探,若无事,再来请郎君过去,如何?”
“何必那般麻烦,”司空八郎皱眉,迈步要走。
“郎君,”仲六道:“丁郎君既已发帖,就是明了郎君的为难,我此番过去,会与丁郎君说明情况,毕竟郎君饮酒不少,需得缓缓再行。”
“不然我与你同往,你先上楼,这总行吧?”
仲六摇头,道:“还是我先去吧。”
他道:“郎君且歇息片刻,喝完醒酒汤再来也不迟。”
他说着叫来仆从,照顾司空八郎,自己往院外走去。
司空八郎望他背影微微摇头,心里却在好笑。
他与丁三郎相交,少说也有五个年头,此等莫逆怎会被徐杜之辈收买?
马车悠悠,仲六很快来到揽月楼。
此时楼里正忙,茶博士四处奔走。
仲六贴着边缘进到楼里,趁着茶博士没留意,便拾阶而上。
雕花裹缎的厢房里,歌舞升平,谈笑不断,仲六两耳紧竖,不放过一点声响。
待到来到丁三所说包厢,仲六先是侧耳听了片刻,里面并没有声响。
仲六微微皱眉。
丁三有个喜好,但凡饮酒,未必有胡女,却一定要羌笛和琵琶为伴。
这般安静,可实在不太对头。
仲六当机立断,转头往外走。
不想才一跨步,厢房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一群护卫从里面跳出。
仲六大惊,想也不想直奔楼下,边跑还便喊:“有贼人啊,有贼人。”
杜五从厢房里出来,手缓缓抽出佩刀,道:“给我追,务必把人拿下。”
顷刻间,四周的厢房针落可闻,随着杜五这声吩咐之后,便有沉重凌乱的脚步响起。
那些过来饮酒作乐的郎君俱都吓得面无血色,战兢兢的,不敢动弹。
仲六转眼,开阔的走廊里一片空荡,只有如狼似虎的护卫直奔而来。
他心里一阵绝望,手抓着围栏,以惯性顺势而下。
眼见将要落到地面之时,他心里一喜。
不想就在此时,一记刀光从上而下,直劈他脑壳。
仲六急忙松开围栏,想要借着下落的惯性,滚去旁边。
只是他高估自己的灵敏,也低估杜五的六艺,更没想到杜五本就没打算要他的命。
就在他想要转身滚开之时,锋利的刀锋一转,擦着仲六的耳际,直接扎进了他的肩胛。
仲六痛呼一声,无法控制身形的掉落的下来。
一声重物落地的扑通声后,地面溅起一片灰尘。。
三楼上,杜五抓着栏杆,往下看了眼,淡笑着下楼。
护卫们见人已重伤,忙争先恐后的往下扑。
仲六眯眼望了眼护卫,咬牙拔出佩刀,挣扎着往门口爬去。
待到将至门口,他猛地憋了口气,拼着全身的力气嘶吼,“让郎君莫要过来,这是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