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三望天。
周小六拐旁边的全四,“你去。”
“我,”全四指自己。
“嗯,”一屋四人,三人同时发出如此声音,并目光灼灼的望来。
全四耷拉下脑袋。
谁叫这些人里,只有他官阶最小。
出了茶水间,周小六压低嗓子道:“顺便看看两人如何了?”
“是,”全四答应。
郑三从上面冒出脑袋,“别被发现。”
全四脸一苦。
柳大郎那么聪明,参军那么机敏,以他这点本事又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不过想想郑三钵大的拳头,全四还是蹑手蹑脚的凑到舱门边。
屋里安静极了,全四听了半晌也没能听到什么。
他摸摸已经转温的药碗,敲几下舱门。
几声脚步声后,门被打开。
全四一笑,把托盘递上。
柳福儿接过,道:“参军这种情形,还是继续喝米油吧。”
全四答应着借机往里望了一眼。
参军看起来似乎已经醒了,只是他伏在枕上,头埋得有些低,根本看不到什么。
他又看看柳福儿,脸上好像也没有什么表情。
柳福儿回望着他,道:“还有事?”
全四赶忙摇头,道:“我这就去拿。”
目送他离开,柳福儿回到床边。
将药一勺勺喂给梁二,她起身要走。
梁二歪头,可怜巴巴的问:“你要去哪儿?”
柳福儿紧了紧包袱,道:“我去放东西。”
梁二眼睛一亮,柳福儿斜他,“你别想多了,只是暂时的,等到停船,我还是会走。”
“我知道,我知道,”梁二连连点头,心里打定主意,货船一路北上,阜头什么的绝不停靠,同时过卡勘验,最好也在她尚未起床或者已经入睡之后办理。
于是,柳福儿便在北方实在地广人稀,就连座城池都很少见的感慨里,抵达目的地。
此时,梁二的伤已经好了许多,靠人搀扶差不多也能走上两步。
但周小六等人还不放心,下船时还是坚持将他抬下去。
下到阜头,柳福儿有些发懵。
阜头四周全部都是身披重甲,头戴铁盔,手拿森冷长枪的兵士。
柳福儿问周小六,“这是哪儿?”
“幽州。”
柳福儿张了张嘴。
不是吧,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来了边关。
负责阜头查验的小吏堆着笑脸来到跟前。
看到周小六等人身上的甲胄,便拱手道:“几位大人,一路辛劳,还请去官驿歇息。”
周小六点头,道:“去寻两个高明点的郎中来。”
小吏扫了眼趴在担架上的梁二,赶忙差一兵士去寻,又在前领路,将众人领去不远的官驿,又道:“下官已经派人去请方军需官,想来再过片刻,便会到了。”
“劳烦了,”周小六随意摆手。
小吏赶忙躬身连称不劳烦,毕恭毕敬的退走。
柳福儿转眼看小吏走远,不由轻啧了声。
没想到梁家军的名号在这个地界竟然这么有面子。
片刻,她又醒悟,这可不是她感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