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福儿等他走远,也微微一笑。
她起身来到门边,昨晚遍布着鲜血的甬道已经清理干净,平整的青石板路泛着被水洗过的微光。
两个汉子顺着边上的花径过来,看到柳福儿,两人赶忙行礼。
柳福儿问:“后面也都清理好了?”
汉子点头,道:“大娘子要去看吗?”
柳福儿笑道:“我自己去就是,你们且忙吧。”
汉子拱手,从甬道往门外走去。
柳福儿提了袍脚出来,沿着回廊往后园行去。
穿过造型雅致的月洞门和几处被清理成被狗啃过造型的院子,便能一精致小湖。
走到近前,还能听到簌簌水声,显然这水是活的。
沿着水边往前,不远是一架曲曲折折,迂回来去的白玉石桥。
上了桥,一路向前,便可到达湖中心的八角小亭。
柳福儿提步进去,见亭中空荡的,没有一点东西。
但从地上的痕迹来看,显然早前是置了座椅案几的。
出了亭子,她来到正房。
厅堂里,案几等物尚且还在,内室有些乱。
她打开柜子,里面空空,想来是被人收拾起来,清点装箱了。
她去边上耳房,走了好几件,也没能寻到身衣裳。
没办法,她只能叫住人问明东西收到哪儿,去那儿拿了身寻常的换上。
到此时,太阳已经升起。
宵禁也解除了。
回到前院,一个与王二年龄相仿的孙礼端着饭食过来。
柳福儿看了眼,只是简单的肉粥。
她道:“你们吃了吗?”
“吃了,”孙礼答得痛快,肚子却发出响亮的抗议。
柳福儿笑了。
她推开粥,道:“拿去给伤员,让他们先吃。”
孙礼拿眼看她,没有动。
柳福儿挑眼,“要不我送去?”
“不用,不用”孙礼赶忙摇头,端着粥麻溜走了。
她理了理袖口,出门。
转过郡守府所在的巷子,便见街上的人皆行色匆匆的往坊市牌楼行去。
她也跟着人群一并过去。
此时牌楼之下已经聚了好大一群人。
城东的人家便是仆从也是识文断字的,看完告示,便急忙忙折身往回奔。
柳福儿悠哉的立在边上,看仆从来来去去,待到人走得差不多了,便去城西。
争斗便是从这儿而起,柳福儿相信,周围几个坊市的人在宵禁解除之后,定然已经通过了气。
进来坊市大门,没等走近牌楼,就听到有人高声诵念。
“马氏为官不仁,横征暴敛,迫使百姓流离无数。今有女柳氏不忍百姓骨肉生死永隔。揭竿为旗,为己为众一争。即日起,但凡有被马家迫害欺压者可到府衙登记,一经查实,可得一定弥补。望众周知。”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都在说竟有这等事,这可是闻所未闻。
柳福儿听罢,含笑摇头。
这个谢大到底是藏了一手,早前那告示可没提她。
不过这样也好,她如今已在皇帝跟前过了明路,马家人欺她,她便是占了这里,也可以说道说道。
柳福儿立在一旁观望,见大家都露出意动,但又迟迟不动,便去寻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