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个册子,瞄了两眼,道:”徐家把过重的辎重,弓箭长枪都留了一些,若是打起来倒是不怕。”
柳福儿松了口气。
他们占据地利之便,只据城而守,莫说只几百人,便是上前也足可抵挡。”
柳福儿道:“立刻宣告全城,将马家父子人头悬挂于城门之上。”
谢大也是这个意思,并且还添上一句,但凡有报名抗敌者,立时入府君,成为柳家军中的一员。
王二眨巴眨巴眼,转脸见柳福儿已出门。
他急忙忙追过去,道:“阿姐,我也算柳家军里的一员吧?”
柳福儿看他一眼,问:“你说呢?”
王二呵笑。
他说,当然就是了。
府衙距离城门不远,只走了两刻钟不到便能看到高耸开阔的城门。
梁二立在过船的卡口上方,冷冷的盯着半里开外的三艘大船。
其上陈大带着众人与之对望。
柳福儿走到近前,道:“怎么样了?”
梁二看她一眼,皱起眉头道:“怎滴穿这么少?”
柳福儿无语。
明明就跟其他人一样多,怎的就少了。
梁二此时一身甲胄,唯有一件御寒里衣还在里头。
他转头看了眼,四下里皆是穿着或藤或铁的甲胄的兵士。
他只得转到迎风处,尽可量的挡下吹拂而过的寒风。
柳福儿则朝立在船头的陈大拱手,道:“陈郎君,几月不见,可还安好?”
“尚可,多谢柳娘子惦念,陈大苦笑着拱手,本还有些蠢蠢欲动,想要打上一打的心思顿时歇了。
蒙封节度使刻意宣扬,柳福儿的名头在淮南世家里可是不低。
他自问比不得尚大,亦没有曾三的武勇,就连跟前的人手也没有柳福儿的多。
这仗没法打。
柳福儿很是随意的将手搭在城墙上,身体微微前倾些,道:“陈郎君,劳烦你帮忙叫马家人来,我有东西想与他们看。”
陈大侧头,立时便有人去请。
城墙下,谢大步履有限的过来,其后又兵士拖着两人头来。
柳福儿朝他笑了笑,转脸,便见马颖脚步匆忙的赶来。
才一站定,她便咬着牙关,低而狠的念着柳福儿的名字。
柳福儿听不见她说什么,但看她面色泛白,眼底发青,便知这一夜他并不好过。
柳福儿轻轻的笑,示意把头挂到竹笼里,高高的挑起
马颖先是一怔,片刻便明了那笼里是何物。
“阿耶,大兄,”她凄厉的叫着,要往前冲。
“马娘子,不可,”陈大急忙把她扯住,吩咐柑香,“把人带回去。”
“滚开,”马颖扭着身体,用力甩脱柑香的手,紧紧巴着船边,喝令陈大,“把船开过去。”
“马娘子,再往前便在其射程之内了,”陈大解释。
“我说过去,”此时的马颖眼睛充血,眼角几乎崩裂,哪里还会再听这些。
徐家的护卫皆看向陈大。
陈大微微点头,在马颖松懈的一瞬,突然出手,将她劈晕。
“娘子,”柑香惊叫了声,转而怒瞪陈大。
陈大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吩咐人把马颖带回舱里。
城墙上,竹笼随着冷风来回的晃悠。
陈大瞄了眼,道:“柳娘子,成王败寇,怨不得人,可也没必要把事做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