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她摆手,道:“可有笔墨,让我们摘抄?”
渔娘点头,进了屋里,很快拿了文房四宝过来。
赤槿忙接过来,埋头记录。
渔娘忙过去,尽量将方法说得详尽。
柳福儿无视,便歪头看砚台和略显粗糙的纸张,有些好奇。
这渔娘,自己尚且不能果腹,却还留着这些东西。
再见砚台边缘光滑,内里却残留着经年使用后的痕迹,柳福儿转开眼。
或许这边是她宁可贫困也要坚守在此的理由。
很快,赤槿停笔,吹干墨迹,方才收好。
收了银钱,渔娘送上一小小纸包,道:“这是我昨晚炙出来的鱼干和些干饼干菜,还请贵人笑纳。”
柳福儿含笑,待赤槿拿过,道:“日后你若想换个地方,不妨去江陵转转,那不缺鱼,便是支个摊子,也够你嚼用。”
渔娘笑而不语,屈膝送众人出去。
篷船悠悠,一连几日,众人皆在船上解决吃住,终于在某个傍晚,赶到了兴元府的附近。
因着没有过所,船家不敢去卡口,只远远的寻了个阜头停靠。
下了船,柳福儿遥望远处的高墙,其上兵士森然而立,俨然一副战前戒备的模样。
司空八郎望了眼空荡荡的卡口,低声道:“早前每逢早晚,卡口都要排长队,少说也许两刻钟才能进城。”
柳福儿吐了口气,道:“但凡战乱,波及最深的便是百姓,受益最少的也是他们。”
几人沿着被草木遮掩半边的小径往城门行去。
几近天黑才来到城门口。
才要进门,就见兵士已将城门拉起半边。
几人急忙奔到跟前,司空八郎微喘着拱手:“还请两位抬手,容我等入城。”
“时辰到了,等什么等,晚了你代我吃杖?”
左边兵士大字不识,最烦说话文绉绉的,当下瞪着眼睛斥道。
仲六明了,对付这等人,什么话都不如钱实惠,他忙从袖里拿出个荷包。
右边的瞄了眼荷包的鼓涨程度,接过来,道:“快些。”
几人忙快步进去。
左边兵士哎了声,道:“把你们过所拿来。”
几人哪里有那等东西,柳福儿侧目。
赤槿忙从怀里摸出个印信,连带封信递过去,道:“我们奉密令前来送信,几位可要查验?”
两兵士皆有些茫然。
左边兵士道:“既然没有过所,你们便不能入城。”
他作势要赶几人出去。
右边那兵士捏了捏荷包,转了转眼睛。
他拉住同伴,去一旁道:“这些人既然有银钱,那就不是流民,至于其他,府衙里自有人过问。”
“可是,”左边兵士还在迟疑。
“可是什么,”兵士将荷包打开,倒出铜板,道:“瞧瞧,随手已给就够咱们半个月的军饷了,这样的人,你还怕他们不弄个正经身份?”
左边兵士终于被说服。
两人重又去关城门。
司空八郎见两人头也不回,便道:“走吧。”
柳福儿转头看兵士。
司空八郎咧嘴,道:“这就是默许了。”
柳福儿微微点头,复又摇头。
就这守卫,也就做做面子工夫,该进的细作一个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