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悍勇,中原一地有他们驻守,倒也安稳。
虽其中有城郡拥城不听朝廷号令,但也只是一时而已。
只是梁帅一心为君,家族若与其彻底绑上怕还不如此时。
而今柳氏特地过来示好,他以为不如借此与柳氏交好。
此时江陵正是维稳之时,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要好得多。
崔大郎自认自己还有几分看人的本事。
他以为能凭一时气愤便想出夺城之法,并将所有后果都陆续安排妥当之人,定然也凭着那股气性做出一番成绩。
崔大人则不以为然。
他以为,柳福儿行事太过随心,规矩法纪都不如她一点私怨重要。
无规矩不成方圆。
这样的人极容易因小利和情绪反复。
崔大郎笑道:“柳氏行事是有些过了,但也是护犊情深之举。”
他道:“若是没有这点气性,只怕早前她便已堙没在内宅之中,如今阿耶又岂会识得她是谁?”
“何况她如今是一城之主,没有敢想敢做的性子,如何撑起一城?”
崔大郎眼睛微弯,微哂道。
他才刚弱冠,正是年轻气盛,想要一展抱负之时,只是大家族讲究内敛随和,凡事以礼法规矩而行,他身为嫡长,不可出格。
只是与本心,他还是喜欢像柳福儿这样,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绝不等上一年半载的做法。
崔大人历经宦海沉浮,早已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眼见儿子一脸欣赏,气得不成。
但他也明了,儿子大了,已不是罚已罚便听话的年纪。
他瞪起眼,呵斥道:不管如何,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我说什么便是什么。”
“此番会定州,你给我老老实实守孝三年,哪里也不许去。”
崔大郎笑了笑,拱手称是。
河道悠悠,战火消弭之后,货船商船又如从前一般来去通行。
柳福儿此番也算达成所愿,她惦记家里,半点也不停留的往回赶去。
一连行了几天,船停靠在襄州补给。
守将得知柳福儿过来,急忙赶来拜见。
在听到他说,梁帅出征,梁大上书,只是唐皇才一准许,帝都和汴州同时有事,他脱不开时,柳福儿气得笑了出来。
这个梁大还真是有意思,他不想去也就算了,偏还做出一番孝子模样,却又在这儿来将她军。
她又凭什么拿自己的男人血汗成全他的名声?
柳福儿淡淡说了声相信梁将军定会安排妥当,便再没有下文。
赤槿上前请了他出去。
柳福儿摩挲着下巴,琢磨了会儿,道:“去把人赶紧叫回来,咱们这就出城。”
赤槿急忙出门寻人,并在宵禁之前离开襄州。
从这儿回江陵就近了许多,一连行了三天,船便进了卡口。
才一进城,柳福儿便先去府衙。
见到全四,她便吩咐:“截住所有从西边发来的信鸽儿,把信交给我。”
全四哦了声,问:“昨儿就来了一封。”
他道:“上面是八百里加急,我已经送给都尉了。”
柳福儿表情微凛,问:“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