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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旁边两个床位是空的,很安静。
说实话,我非常厌恶医院这个地方,更确切的来说,每一个从孤儿院出来的人,都厌恶这个地方。因为无论你得了什么病,无论是做多么痛苦的检查,无论怀着什么恐惧的心情,都没有人会过问。
别的孩子生病时会有亲人在旁边安慰,而我们在医院的时候,往往只有自己。
因此当我醒过来看到四面墙以及手上的吊瓶时,忍不住骂了句娘。最初的烦躁过后,我摸了摸肚子,昏迷之中那种剧烈的疼痛此刻已经消失了,唯一的感觉是浑身虚软,就像是饿了很久一样,除此之外,周围没有一个人。
这种感觉很糟糕,让我想起了一件很久之前的事。
我们福利院有自己的医疗室,以前条件还简陋的时候,请的医生资质也不过关,当时有个小伙伴生病了,在医疗室打点滴,而那个医生却和职工在外面斗地主。
我和另外几个小伙伴去看生病的小孩儿,结果进了医疗室,却发现他手上插着针管,整个人都僵硬了,据说是药物过敏引起的呼吸骤停,也就是猝死。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死人。
后来的事儿是怎么处理的我不知道,但那种感觉至今映像深刻,雪白的医疗室里,孤零零的一具僵硬的尸体,所以,这会儿打着点滴的面对着四面墙的感觉非常不妙,我心里有些焦躁,急切的想找护士来问个清楚,正打算按铃时,房门被打开的。
进来的是谭刃,手里拎了个饭盒,看见我醒过来,倒也不惊讶,说:“你昨天脱水了。”
“脱水?”我下意识的反问,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嘶哑的厉害。
谭刃微微点头,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模样,我隐隐约约的便记起了昨天自己的状况,当时我确实出了很多汗,但有夸张到脱水的地步?紧接着,谭刃冷冷道:“屎尿齐流,一直拉水。”
我被噎了一下,道:“老板,没想到你还会开玩笑,不过这个笑话太冷了。”
谭刃挑了挑眉,道:“你觉得我有兴趣跟你开玩笑?”面对他的质问,我意识到谭刃确实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忍不住在脑海里仔细回忆当时的场景,越细想,就越觉得血液往头上涌。
医学上,疼痛也是分等级的,有人将疼痛分为12级,其中孕妇生产的疼痛为最高等级,据说相当于同时打断12根骨头,而大部分孕妇在分娩的时候,是极其血腥的,甚至很大部分都伴随着失禁。
古时候女性地位低下,而女人生孩子的时候,连血带着屎尿,被认为是极其**和肮脏的事儿,因此有男人不能看的说法。
当然,我是男人,不可能生孩子,但我昨晚所经历的疼痛,确实应该已经达到了最高等级,此刻我甚至都不敢再去回忆,因而面对着谭刃严肃的脸,我只能选择相信。
一时间,我整张脸都在发热,别提多难堪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老板,我这是代你受过,这事儿千万保密,要被别人知道,我没脸见人了。”
谭刃却忽然冷笑了一声,手指敲了敲病床的铁栏杆,目光放远,很显然在想什么东西,旋即说道:“你是在代我受过。没错,如果那东西是在我身体里,昨天在地上屎尿齐流的就是我了。”说着,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道:“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这句话让我意识到,谭刃很可能知道什么了,我立刻问道:“你知道那虫子是谁弄的了?”妈的,让我逮到那孙子,非得将他也揍的屎尿齐流不可。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怨,才能下这样的手啊!
谭刃摇了摇头,道:“还不肯定,但已经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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