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落在棋盘上,“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正好下完一局。
是啊,皇后殡天,可殡天的原因是行刺,最多还有半个时辰,禁卫军就会有动作,而他也的入宫了,看着对面棋盘边上垂落的青丝,还是第一次这么近与她对坐,不知何时还能再听她唤一句阿洵。
棋落偏差,他有心事,“听闻箭矢上的轻羽是红色的,而凯旋校尉营射出的箭刚好缺失一支,参加比试的那人已中毒身亡。”看着棋局,青锦叶眉皱了皱,声音轻缓,却直指要害。
洛璃洵抬头,眸光闪烁,见她低头看着棋面,密长浓黑的睫毛遮住了眼帘,肌肤如瓷般光滑细腻,“你消息到快,凯旋校尉营,是先皇后留下的,早已归于禁卫军统管。”先皇后过世多年,太子也从未插手校尉营的事,若说牵连有些牵强。
“太子储君之位现在稳固,这些事自然牵涉不到,但当今陛下却是个多疑的性子,一旦埋下种子,终有发芽的一天。”只是不知,谁的手笔,心机之深可见一斑。
她的话让洛璃洵一下怔住,是啊,或许根本不是有意杀害陛下,不过是埋下个隐患,只是皇后这边出乎意料,“殿下现在尚在宫中,那行刺的宫人…不好,我现在进宫。”放下棋子,洛璃洵起身就走。
“阿洵,不急!”去也晚了,那宫人必是个和先皇后有牵连的旧人,单单一支箭还动摇不了那位陛下的心,若再加一个,就不好说了。
听的一声轻唤,洛璃洵顿足了脚步,回身望去,见青锦正对他招手让他坐下,黎叔刚好端了姜汤,拿了棉鞋过来。
“换上。”
洛璃洵坐下依言换上,又将姜汤喝了,有一瞬的恍惚,心里也暖了起来,神思也清晰了许多,“是我急躁了,对方知道殿下储君之位稳固,一时间根本无可能动摇,不过是在挑起陛下的疑心,只是为何要用先皇后做引?诚如我们知道的,殿下根本无需做这些?陛下自然也明白,那对方的用意在哪?”
青锦指了指棋盘,示意他下完,眼中却出现了一抹赞许,难得抓到个肯陪她下棋的,青锦也来了兴致,盯着棋盘思索起来。
看她这幅模样洛璃洵眼角带笑,坐下落子陪她对弈,这般喜欢下棋,棋艺却有些不尽如人意,这让他颇为不解,以她的才智,不应该是会下这样的棋局。
他哪里知道,青锦心中有乾坤,脑中有才思,有决胜千里的谋略,棋艺又岂会差?只是她把下棋当成娱乐,从不将行兵布阵那一套用在这上面,所以显得有些拙劣,就如同孩子玩五行旗的心态。
“你那两万叶子军,今天也算是见识了。”大开眼界,现在还记忆犹新,别说那些武将,就是他们这些文人看着也是心中肃然起敬。
青锦颇有傲色,他们留下的自然不差,只是这几百年,难为他们了,萧家、梵音,以前她素来不喜那些诡秘之事,也看不上女子那些阴私手段,对后院女人的心思更是不屑从未放在心上,到底还是她狭隘了,天底下不是所有人都走一条道,不同的道便有不同的算计不同的谋道。这一世断不会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