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月是他的知己好友,可以说是拜把子的兄弟也不为过。这样的关系放在古代是可以托付生死的,所谓“汝母即我母”,你的长辈就是我的长辈。当年鲁肃与吕蒙订交,鲁肃就曾以晚辈之礼特地去拜见吕蒙的母亲。
所以凭借着这样的关系。端木赐是无论如何也要去参加寺岛守义的丧礼的。
“又少了一位故人。”端木赐微微一叹。
……
……
时近五月,就连北海道的樱花都要凋零了,樱枝上空白一片,正是送行的好时节。
端木赐和危月依旧穿着一件纯黑的“色无地”。只不过衣上多了些许暗纹,成了丧服的体式。
一念文神社寂静无声,鸟居前挂上了一块“今日不祭”的白色木板,表示今天的神社不接受香客们的供奉。准备前来祭祀的香客们心中疑惑,因为这是几十年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不过他们却也没有多想。只是说留待下次好了。
今天的一念文神社当然有事,主持了这间神社几十年的寺岛守义去世了,大家都忙着丧事了,谁还有时间去接待香客?就算是从附近的学校里紧急找几个见习巫女,时间也太紧迫了些,根本来不及,所以索性关门好了。
寺岛守义的棺椁停在后殿前的小树林里,那里有一片樱花,听说是寺岛守义在接手这个神社的时候亲手种下的,如今尘归尘、土归土,倒也利落。
危月把寺岛守义平生最喜的佩剑放在他的身侧,“老师生前曾经说过,一个真正的武士,就算是死也不能放弃自己手中的剑,因为武士的杀孽太多了,注定是要去地狱的。一个没有剑的武士在地狱里只能是魂飞魄散,所以他特地叮嘱我要把他的剑随他一起下葬,让他在另一个世界里守护自己武士的荣誉。”
端木赐沉吟了半晌说,“寺岛前辈是一个真正的武士。”
白衣神官指挥着几个仆役,把棺椁下葬到树下的花土里,然后掩上,不起坟丘。
危月说,“等来年樱花盛开之时,我会再来这里祭拜老师,与老师喝上一杯。”
端木赐忽然看见在后殿之前有几个陌生的人,便问,“这些人是谁?”
“他们是我家的家臣。”危月有些无奈,“他们听说我的剑道老师去世了,便奉了我父亲的命令前来送上些丧仪。”
“你家的家臣?”端木赐一愣,“你的身份泄露了?”
危月无奈地点点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拜访老师的时候,曾经在路上遇见过一个明星事务所的星探吗?他居然偷偷地在背后给我们照了一张相,结果被我家的人给发现了,说起来还真是倒霉啊。”
端木赐也是有些无语,他也没想到那个星探居然是源氏的人,他们因为拜访寺岛守义而被人发现行踪,如今那些人又来参与祭拜,他也是有些嗟叹,“世事无常啊。”
“是啊,世事无常。”危月也是一叹,随后手一指,“秋筱宫,你准备怎么办?”
端木赐闻言一愣,目光随着危月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穿着纯黑孝服的千叶秋筱宫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花树下,懵懂如她,似乎还没有生与死的概念。
“老师生前曾经把秋筱宫托付给你,誓言都写在了屏风上。”危月看着端木赐的眼睛,很认真地问,“现在老师去世了,秋筱宫,你准备拿她……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