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连续不断,很急促,我刚揉着眼睛坐起来,母亲就已经从內间里走了出来,她要去开门,我立刻轻声叫住了她。关键时刻,什么都要非常小心,我从床上翻下来,走到了门口。
敲门声还在继续,母亲已经拿起了房间里的扫帚,高高举起,躲在我的身后。
谁?我清了清嗓子,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李教授!是我,快开门!立刻就有人回答了,是沈诺,她一边喊着,一边叫我开门,我松了一口气,让母亲把扫帚放下来。母亲很早就已经起床洗漱好了,我是男人,所以也没有太注意,直接就把门给开了。
沈诺站在门外,正穿着一身深色的警服,她看见睡眼惺忪的我,笑的前俯后仰,母亲探出头,问沈诺是谁。沈诺看见母亲,立刻止住了笑声,甜甜地叫了声伯母。沈诺绕过我,很不客气地走房间,还挽住母亲的手,还一步一步地往里面走进去。
母亲被沈诺搞得不知所以,我大声叫唤了一声:沈女士!
沈诺和母亲止住了脚步,沈诺转过身,笑眯眯地问我干什么,我实在被沈诺气的不轻,沈女士,我好像和你没那么熟吧,你一大早来找我干什么?
沈诺反倒疑惑地问了我一句:谁说我来找你了?⊙■,我是来找伯母的!沈诺说着,还晃了晃手上的一个袋子,我这才注意到,沈诺手里正提着一大袋早餐,沈诺又甜甜地叫了一声伯母,把母亲扶到了桌子上。
沈诺兴致勃勃地把袋子里的食物一样一样拿出来,还说这些都是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东西,母亲有些尴尬,干笑着点头应和。我一阵头疼,又叫了沈诺几声,可是沈诺装作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和母亲说着话。
沈诺这副无赖的样子,一大早地就让我心情非常不舒服,我气呼呼地洗漱完,换好衣服就去叫醒了住在隔壁的刑警,他来站岗之后,我才放心地往警局去。没走几步,沈诺就追了上来。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大步地朝前面走着,但是沈诺却一直小跑跟着我,还一边叫我,见我一直不搭理她,她最后直接拉住了我的手。
沈女士!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缠着我!我简直要抓狂了,对着沈诺就骂了出来,大清早的,很多摆摊的人已经出来了,我的声音很大,引来了许多人异样的目光。
但是沈诺一点都不在意,她终于松开了我的手,李教授,不是说你特别冷静吗,怎么这样就生气了,还满头大汗的呢!
我一愣,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滚落,才是清早,天还有点凉快,但我全身的白色衬衫,都已经被汗水浸湿,紧贴着我的身体。我已经很久没有因为别人发这么大火了,我不喜欢与人交际,但不代表我不擅长交际,可这个女人的出现,让我完全乱了阵脚,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去应付这个女人。
沈诺吐了吐舌头,好啦,不逗你了,我是来问你,我说的那个方法怎么样的!
我镇定下来,我也觉得自己太失态了,我告诉沈诺,我完全不赞同诱凶的方式。沈诺不服气,问我为什么,我没有回答她,继续朝警局走去。
进了警局,我径直朝赵达的办公室走去,赵达正靠在躺椅上睡觉,我敲了敲门,赵达立刻醒了过来。赵达也没睡好,脸色略显憔悴,我还没问,他就跟我汇报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任何裂唇患者,各地巡逻的警察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同样地,也没有居民报警。
鉴定科的人员对水杯的鉴定,也止步于昨天的鉴定结果了,赵达说他们用了一整夜,也没有办法再获取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就在我和赵达交谈的时候,有人敲门了,是沈诺。赵达很不耐烦地问她干什么,沈诺此刻变得非常严肃,她看了我一眼,就把诱凶的建议告诉了赵达。赵达知道我是不赞同诱凶的,所以他也没答应。
为什么?沈诺被拒绝,气的狠狠跺了一下脚:是因为你想要和凶手光明正大较量,还是你不想听任何人的建议?沈诺后半句话是对我说的,她已经不再嬉皮笑脸了,哥哥说的没错,李教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自负,你的一意孤行,会让多少人置身于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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