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步抱提窝顶腰”,张果佬“醉酒抛杯踢连环”,韩湘子“擒腕擎胸醉吹箫”,蓝采和“单提敬酒拦腰破”,曹国舅“仙人敬酒锁喉扣”,何仙姑“弹腰献酒醉荡步”接连使出,这路拳法似乎是乱打乱踢一般,其实是精彩奥妙之极。只因对方发招出其不意,这时元伟那几十招怪异拳脚渐渐不管事了,对方拳脚来路无迹可循,无法破挡,不由得心下暗骂:“这老家伙果然有门道。”猛听得谢六一猛喝一声:“中!”一拳“醉卧沙场胡杨残”,正好打在他的左肋,元伟只感气血翻涌,摇摆不定,但他临危不乱,跃退三步,避开师兄接踵而来的连环三踢脚。
谢六一知道师弟功夫了得,这一拳虽中要害,但瞧其退跃之态,受伤并不重。若是平常比武较量,胜了这一拳自然可以收手,但这番争斗关连师门神拳令,实是非同小可,怎容得师弟喘息片刻?若是争端重起,也未必定能再胜,当下得理不让人,纵身上前,连环三脚“含醉三步癫”,又往他胸口踢去,随即脚钩移身单拳摇晃直取中宫,去势变幻无方。
赤衣汉子齐声大叫,元伟虽然阅历丰富,但敌人怪招迭出,一时竟不知如何抵挡,眼看胸口要受重伤,突然瞥眼见得边上一小伙子摆腿侧身弹踢,左肘下沉压挡,右掌平推,与自己所使招式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来不及多想,照猫画虎使将出来,虽然使得毛手毛脚,节奏上也慢了一拍,却仍是挡开谢六一这神出鬼没的一击,并且一掌打在他左胸上!
这一下太过出人意料之外,眼看元伟就要落败受伤,不知怎地交击过后,谢六一反而被打伤,仰天一交直摔出去。谢玲玲与丘南兴双双抢上扶起,但见他面如白纸,口眼耳鼻都有血流出,连声咳嗽,只说:“我没事,我没事!”
傻根见得谢六一被自己试使的招式打飞,心下歉疚。江芯月跑过来道:“傻根,怎地你也会使他的招式?”连她这样对武功一窍不通的少女都能看出,厅上其它汉子自是更早看出,刹时间人人眼光都瞧向他,连元伟的眼光也射了过来。众人眼光齐集,傻根顿感窘迫,对着江芯月呐呐说道:“我不知道,看着他使出来的招式,隐约中似乎我也会使。”郑安道:“傻根兄弟以前肯定练过这套把式,这套把式叫什么?”傻根摇摇头道:“不知道,以前的事我全部记不得,连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处,通统不知道。”在马车上,傻根曾向他们提过失忆事,郑安点了点头,低声道:“呆会儿可能会有麻烦,咱们见机行事。”
丘南兴与谢玲玲及众弟子各持单刀,护在谢六一身旁。元伟肋下也痛得厉害,行动已然大大不便,即打了个眼色,林百生会意,走上三步道:“谢掌门,既已落败,便请交出圣物罢。”
谢六一咳嗽数声,说道:“我早说过神拳令不在我身上,如有,老夫早交了出来,何必受这皮肉之苦?”
林百生嘿嘿冷笑:“谢掌门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可不要怪我们动手。”右手挥了几下,众赤衣汉子各出兵刃,齐向龙马铁拳宗弟子杀去,丘南兴、谢玲玲等大呼迎敌。
众赤衣汉子武功虽不高,但林百生功夫相当了得,于混战中穿来插去,手中暗器连发,只半盏功夫,丘南兴、谢玲玲等龙马宗弟子,不是受伤倒地,便是穴道受制,失去还手之力。
林百生把众人绑缚起来,在他们身上及行囊中仔细搜索,翻查半天,似乎没有找到他们口中所说的神拳令。元伟眼望着谢玲玲,说道:“谢师兄,你再不把本门神拳令交出来,那咱们只好在你宝贝女儿身上搜搜。”谢六一喘着气怒道:“元师弟,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搜身算什么过分,要说过分,你一个离门二三十年的弟子,夺走本门圣物,暗藏祸心,那才叫过分。早说过神拳令我志在必得,别说搜身,便杀了你们也是在所不辞,劝你还是早早交出来,免得女儿受辱,留下各人一条性命。”元伟冷冷道。
谢玲玲大声叫道:“本门神拳令一直不由你们南宗保存,现下却想占为己有,一定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们南宗才是暗藏祸心!”
林百生踏上一步,笑咪咪道:“谢姑娘,你们既然不肯交出百虎门令牌,那在下只好不敬,要在你身上仔细摸索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