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去死好,一人道:“师哥,你要死了,这黑云堡便要散了没了,由我来死,你将来还可举全堡之力为我报仇。”一人道:“师妹,我活得够长时间,手上沾满无数人鲜血,现在死去,正是我最好的赎罪方式。”
汉子脸色突然变得恐怖异常,喝道:“够了够了,到底谁死谁生?”李恒远陈海燕异口同声:“我死他(她)生!”
汉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无比强烈的愤怒厌恶之意。傻根心想:“这人看不得别人夫妻恩爱,只怕要狂性大发。”
思念刚落,汉子突然抢过白衫汉子手中长剑,狞笑道:“你们都要为对方死,好得很哪,感人至深,感人至深哪!哈哈,哈哈品哈哈!那我就满足你们心愿,让你夫妇俩共赴黄泉。”手中长剑闪电般刺出两下。
再看李恒远夫妇,二人胸前后背各有一个创口,鲜血如喷泉般急涌而出,两人相互抱着搂在一起,齐齐摔倒地下抽搐,陈海燕呻吟着叫道:“为……为……什么?”白衣汉子一脸憎厌之色,冷冷瞧着李陈二人。片刻间李恒远夫妇身下一大片血清,动静愈来愈小,没几下便动弹不了。
眼前一幕,于李晴柔而言不谛于睛天霹雳,她扑在父母身上哭叫:“爹爹,娘!爹爹,娘!你们别走呀,你们就这样走了吗,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呀……”哭得几声,竟然昏了过去。
那汉子脸上悲愤痛恨之色越来越浓,嘴角抽动,突然仰天啸叫起来,声音高吭尖利,声浪冲得屋顶瓦片震动,落下无数泥灰,接着瓦片坠落,砸在屋内众人头上。各人从没听过如此狂野叫声,被吓得心胆俱裂,胆大的已然逃出屋外。
片刻,白袍汉子停下啸叫,走到傻根身前,说道:“身手不错,跟我走。”傻根望着汉子两眸,缓缓摇摇头,汉子双眼注视着他一会,又道:“可传你高深武功。”傻根还是摇摇头。汉子如遇怪物,眼神中满是不解之意。
他转身离开,传下命令:“把黑云堡烧了。”两名汉子应道:“遵命!”一人出去传令,一人开始喷倒火油四处点火。
只因胖虎卢烹虎把堡中稍微有些武功根基的人都带了出去抓人,李恒远夫妇一死,大总管史进带头逃走,遇难先循,堡中留下的都是些妇孺老人,那能阻止白衫汉子纵火,能逃出来已然算是大命。片刻之间,黑云堡上百年的基业便被大火吞噬,毁于一旦。
白袍白衫人离开之后,大屋已是浓烟滚滚,火苗乱窜,热浪逼将过来,头发眉毛似乎要燃烧着,傻根拾起利斧,把杜发解救下来,拉着他便往屋外奔,刚奔出门口,杜发叫道:“李小姐还在屋内!”甩开傻根转身又往火场里钻,傻根担心他有危险,也往回跑,室内虽有火光,但浓烟弥漫,寸步难行,杜发只能凭感觉摸往李恒远夫妇尸体所在。突然一根烧断了的椽子从头顶砸将下来,周围火势噼里啪啦,杜发根本听不到头顶风声,眼见得杜发遭难,傻根一个箭步扑上,将杜发扑倒在地,喀喇一声巨响,椽子砸在地板上,火苗四射。杜发欲翻身,突然摸得身旁有人,不知是一家三口中的那一个,边摇边叫道:“李姑娘,李姑娘,你在那儿?”只感那人身上湿粘,想来摸到的是血,把他(她)推开,又去摸索,突听到轻微泣声,杜发大喜,闻声爬过去,叫道:“李姑娘,快过来。”
烟雾弥漫中,杜发突感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了过来,心中一喜,立即使力将李晴柔拉过来,拦腰抱起,跌跌撞撞往门外冲去。傻根在前开路,好在大屋里空空荡荡并无甚杂物,三人逃起来不难,片刻冲到已然起熊熊大火的门口,知道不可再在屋内逗留多那怕一刻,傻根冒着裤管着火的危险,飞起一脚将门板踢飞,领着杜发跑到室外,
只因黑云堡建筑一间连着一间,能望到天空之地甚少,三人逃离一个火场,又进入了另一个火场,虽然火势越来越猛烈,但浓烟上升,对活人并无伤害,再加三人都是学武之人,逃跑起来还算轻松。刚跃上一堵围墙,李晴柔突然站立不稳,往后便倒,杜发连忙伸手去拉,但墙头上立足之处甚窄,无处借足,杜发竟也没有站稳,随着李晴柔一块儿坠到墙下。傻根吃了一惊,跳下墙头,把二人扶将起来,杜发把头脚摔破,李晴柔表面看不出什么伤痕,双眼紧闭,傻根道:“李姑娘见日光即时昏迷,须得立即找物件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