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小雨恨恨地道:“这群黑云堡来的家伙,个个自大成狂,飞扬跋扈,不将我和爹爹瞧在眼里,哼哼,终有一天叫你们哭也没眼泪。”一个有浓重鼻音的人道:“公子,咱们眼前需暂时忍奈,毕竟他们人数比我们多上几倍,武功又比咱们要好得多,还不是与他们翻脸时候。”南门小雨气滚滚道:“他们武功高,能有我爹爹高吗,别说这几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废柴徒弟,便是李师伯在生,也不是我爹爹对手。”
重鼻音道:“当然没有师父高,可架不住人多啊,他们初来这儿抱成一团拧成一条心,确实是令人十分头痛棘手,硬碰硬是两败俱伤结局,依我来看,咱们眼下让着他们又何妨,时候一长,就不需咱们离间挑拨,他们也会分化,那时我们拉一派打击一派,还有什么事办不成?”另一个哑嗓子道:“宋师哥说得不错,如果此时与他们闹翻,实是得不偿失,等师父坐上堡主之位,今日骂你之人,只怕个个会跪着来求你。”南门小雨骂道:“跪着叫爷爷也没用,得把他们脑袋砍下来才解气。”重鼻音道:“所以公子现下不必为此怒气,静静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即可。”南门小雨道:“好,便上他们蹦达多几天,宋师哥,刘师弟,咱们来喝上几杯。”
三人边喝酒边聊天,那刘师弟道:“公子,虽然晴柔小姐暂不可得,但那范翠翠不是更吸引么,武功既高,样貌又万里挑一,实是……”宋师哥喝道:“刘师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放肆,这事儿是你能讨论的么?”那宋师弟连忙道:“是,是,宋师哥教训得是。”南门小雨道:“宋师哥不必如此正经,在我跟前,什么不能谈?我早有此心思,既然刘师弟说起她,我就带她出来,让你们俩见识见识长长世面。”宋刘二人忍不住低呼道:“公子当真?”南门小雨笑道:“这有什么假的,但你们可要克制些,别将眼睛瞪了出来。”二人齐声道:“一定,一定,当然,当然。”
傻根从屏风缝隙中瞧将出来,只见南门小雨走到东墙连按几块砖头,咂咂推门声响起,一道暗门露出,南门小雨行进去,不一会拎着一个昏晕绿衣女子出来,虽然离得远脸容看不真切,但傻根知此女子肯定是那个曾狠狠折磨于他的紫唇妖狐范翠翠。
南门小雨将范翠翠放在椅上,宋刘师兄弟得近距离看清范翠翠模样,顿时一颗心扑扑乱跳,四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光再也转不开。南门小雨见识过的各种女人很多,可说猎艳无数,却也不禁为她容貌深自折服,喂其服下一颗药丸。过一会儿,范翠翠醒转,睁开眼睛首先看看自身,再四下里打量,暗暗运气,全身软绵绵一丝力气也提不上来。
南门小雨站起来躬身作揖道:“范姑娘,小生南门小雨有礼。”范翠翠咤道:“南门小雨,快解开本姑娘的穴道,不然有你好看。”南门小雨嘻嘻一笑道:“范姑娘如何这等火辣脾气,小生这不是已然放你了么,不但放你,还请你喝酒。”范翠翠冷冷道:“你们黑云堡的人不要命了吗,敢惹化仙派的弟子,识相乖乖送本姑娘下山。”南门小雨道:“范姑娘,不是我们惹你,是你惹了我们,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你们毒伤我黑云堡数人,我们岂能坐视不理?”
范翠翠哼了一声道:“本姑娘不是已然给你们解药了吗,为何还要扣押我于此?”南门小雨道:“我们自然会放姑娘走,只是众兄弟刚刚吃下解药,不知疗效如何,还须请姑娘在庄里盘桓多几日,以观后续。”
“什么疗效如何,被我绿寡妇咬伤的人,现不都活了过来么,还观什么后续,胡说八道。”范翠翠气忿忿说道。
那宋师哥道:“范姑娘,我们担心病情有反复,所以多留你住上几天。”南门小雨道:“不错,小生正是这个意思,来,咱们一起喝酒,我敬姑娘一怀。”刘师弟早端了一杯酒放在范翠翠面前。范翠翠端起酒杯,南门小雨说道:“范姑娘,咱们是不打不相识,这一杯酒,我先饮为敬。”说完仰脖子一口喝干。范翠翠脸无表情,怔了一会儿后脸色转柔,说道:“过几天就放我走?”南门小雨道:“当然,不过如果姑娘喜欢这儿,尽可留了下来,我们无限欢迎。”宋刘两人齐声道:“是,是,范姑娘如果喜欢这儿,那就多住一段时间。”范翠翠往三人脸上看了一圈道:“南门公子如此好客,我如不赏脸,那是太过见外。”举杯就唇轻轻咂了一口,突地放下酒杯说道:“这酒有异味,已变质不能喝。”南门小雨道:“我怎不觉有异味?”刘师弟和宋师哥也认为酒并无不妥,范翠翠道:“你们的酒没有变质?我这杯酒味道可大了。”
南门小雨诧道:“这就奇怪了,怎地我的没有?”接过酒杯放鼻子下闻了一闻,说道:“没味道啊。”范翠翠道:“不可能,你喝上一小口试试。”南门小雨喝一小口,仔细品尝后说道:“还是那么清香凌冽。”范翠翠一面怀疑之色道:“没异味?怎我却感觉到一股酸臭味道,要不这两位哥哥也试一试这杯酒,没理由的啊。”宋刘二人纷纷品尝一口,却那里感觉到有丝毫异味?范翠翠道:“那可能是我的问题,与酒无关。”
南门小雨倒过另一杯酒给她,范翠翠没再说什么,小小抿了一口。
傻根躲在屏风后,见四人交杯推盏,喝得甚畅,心下暗忖:“瞧他们言谈甚欢的样子,我来解救这个臭泼妇,会不会是多此一举?”正拿不定注意,突听得扑通扑通扑通三声响,有人摔倒在地,傻根吃了一惊,连忙探眼瞧去,只见南门小雨及其宋师哥刘师弟都倒在桌下,一动不动,范翠翠已然站了起来。傻根大感奇怪,微一凝思,登时明了:“臭泼妇喝过的那杯酒有毒!”还未收回思绪,突听得有人拍门,一把苍老的声音叫道:“雨儿,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