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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霸的心情,果然好了许多,又好奇的问道:“宇文士及他怎么办到的?”
药王孙思邈为人抱诚守真,贤良方正。他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位人物,会为宇文承基这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出手。
“所以说宇文士及聪明,他让人去延请时,并不酬以重金,而是带去了许多药材,还承诺未来三年之内,许国公府会出面救助一千位有重疾在身,却又无钱医治者。”
李世民一声唏嘘:“以宇文承基一人的性命,来换取千人活命,那也是很划算了。”
说到这里,李世民已是长身而起,直往那房门内行去:“我现在要修行功课了,三弟你可自便。”
李玄霸闻言,却眼神异样的看着李世民的背影,随后若有所思的说道:“总感觉二哥你现在,与以前有些不同了。尤其入京以后,每天都是精神奋发的样子,不似以前,总是懒洋洋的提不起劲。”
李世民闻言微一楞神,回头道:“能有什么两样?我以前研究墨甲的时候,不也是忙个不停?平日里无精打采,主要是没睡好。”
不过他随后就笑了起来:“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自己最近,精神确实是好了不少,难道是因最近因功夫突破?”
“是这样么?”
李玄霸神色古怪,可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不打算再纠结此事。
据他所知,他兄长修行的五轮神气诀,确实有着提升精力的作用。何况二哥这模样,恰是他乐意见到的。
“兄长你这五轮神气诀突破,固然是好。可你别仗着这功法,继续熬夜!师尊说过,一个人的精气,是有着定量的,年轻时如果损耗太多,年老就难以为继,别等那时,兄长你后悔当初。”
“知道了!你真烦——”
李世民不耐的摆了摆手,随后就走入了房内,他的眼里发着光,满含着期待之意。
在入东都之前,他原本以为在京中的生活,会是很枯燥,很无聊。可来到这里之后,他却觉自己每天都过的很充实。
无论是太妙神禁图,还是五德残章,又仰或是崇文阁里的那些藏书,都是他的兴趣所在。
这样的日子,若能一直这么持续下去,那实是再好不过。
※ ※ ※ ※
次日一大早,李世民就兴冲冲的出了唐国公府。
此时恰逢李渊也在大门前,准备乘车前往宫中与虞世基等人朝议。望见此景后,他不禁微觉讶异的问左右:“这个小子,他是准备去哪里?少见毗卢遮这么兴致勃勃。”
他以前印象中的次子,一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一旦出门,总会招灾惹祸。且平时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起来死气沉沉。
“二郎穿的是禁卫袍服,应是赶去宫中当值。”
答话的是管家李代:“这些天,二郎每日清晨都会赶去宫中当值,都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去宫中?”
李渊的眼神,益发古怪起来。
他之前令毗卢遮入宫当差,还担心这家伙在里面待不下去,又特意定下了一条底线,让李世民每月在宫中,必须呆足五天。
这是因李渊,深知自家这次子上进心不足。可只需这家伙在宫中混足了资历,他还是有信心,让李世民在十八岁之前,在军中当上七品武官。
作为一个勋贵子弟,这已是很不错的前程。日后此子即便再怎么混账胡闹,在临老之后,总能混个五品军职,不辱家门。
可之前他还担心李世民,在宫中会呆不住——
“让人去宫中打听,二郎在宫中可曾闯出什么祸端?”
李渊才刚说完这句,就见前方有一个满身带伤的年轻人,正策马疾奔而至。这位策马到唐国公府的大门前,就猛然跃下了马匹,朝着李渊方向大步走来。
那些唐国府的侍卫,下意识的就欲阻拦,却李渊挥退:“无需阻拦,让他过来!”
那青年脸色苍白,口中急喘。却半点都不曾停歇的来到李渊身前跪下,将一个竹筒,举在了手中:“京兆上宜令刘文静刘公,有密信奉于唐国公!”
李渊闻言,不禁神色微凝。上宜令刘文静,出身彭城刘氏的一支,不但是武功县人,也是唐国公府的门生党羽之一。
而此时他也视角余光,也望见那匹被这年轻人弃开的龙马,已经抽搐倒地,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