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睛开始流泪,那气愤的语气,更甚。
语气嚣张,言语犀利。女人走了过来,很显然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她抓着墨亦的手臂,整个人被披上了一层阴郁的成分,双眸瞪得大大的看着他,“莫测死了,被你害死的,现在尸骨未寒,你却在心安理得,墨亦,凭什么死的
人不是你,凭什么!拼什么他到死都是背上的骂名,凭什么!墨亦,要不是你,我的儿子会去当兵,会死吗?”
“我连莫测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他就死了,死在了外面,到现在也找不到尸骨,墨亦,他是你弟弟啊,我的儿子,被你害死了!”
她的儿子?墨亦的弟弟?
不过她的话,让墨亦的脸色一下子发白,一时的缄默,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对不起。”
“呵呵……对不起!这三个字还真重,重到我都接受不了!墨亦,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让他活过来吗?要不是你,选他去什么鬼地方,他会死吗?为什么,你不去,凭什么你不去死!”
女人抓着墨亦的手,情绪激动起来,那纤长的手指已经抓着他的肌肤,那红艳艳的肌肤上,已经残留下她的痕迹。
“夫人,你不要激动。”季沫晗见他也无动于衷的有着她抓着,她挺身而出。
如果说是他弟弟,那他肯定也很难受吧!
阴郁的脸上,露着很奇怪的目光,她看着他的脸,有些心疼。
有些人,在外人面前,伪装坚强,可在一个人的时候,会脆弱的跟孩子一样。
他,应该是那种人吧。
“你算什么东西,别以为他对你好,你就把自己看的目中无人,我告诉你,他害死了自己的弟弟,这样的狼心狗肺的男人,趁早跟他分手,否则,以后有你受的!”
谁也不知道,这句话,以后会应验,虽说不是他狼心狗肺,可却是,伤的她够深。
可此刻的她,又怎么会知道未来的事情。
“夫人,您心痛你的儿子,可为何就觉得他不会疼呢?士兵上战场上,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若是连死都怕,那他便不会走这条路。”
“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你怎么说!”女人的手还在抓着墨亦,但她此刻的那种表情,是吃人的。
对着季沫晗,那喷火的眼神,如是恐怖。
“大妈……”墨亦刚想开口,却被那道言辞犀利的话语打断了。
“夫人,我是不知道,可我知道,责任这两个字怎么写,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有谁不是把死看的淡然处之的,如果当初首长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想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让他弟弟去送死!”
“夫人,人死不能复生,若是他看到您这样去怀疑他的自己坚持的事情,死了,会不安的。”
“不安?会不安?你知不知道,他死不得其所,死了,还落得一世骂名,所有人都说,他莫测,是因为与敌人勾结,才死的!”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从来不缺席,夫人,如果真的如您所说,他们一定会给他一个公道,肯定不会让他白死的。”
“砰—!”突然抓着他的手的女人,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猝不及防。
女人那眼眸紧闭着,整个人倒在了地上,那一头的卷发蒙在面部。
“大妈……”
“夫人……”
那两道声音混杂着紧张的脚步声,在这一刻,骤然的升起。
……
“夫人,没事了吗?”看着他一脸垂头丧气的进来,脸上的阴郁混杂着像是承受了巨大的打击一样,在看到这样的墨亦,她承认,是第一次见。
何曾,那样高高在上的首长,会露出那样的失落,就连被她拒绝,也不曾如此过。
“癌症,晚期!”
她终究是要走的,终究是要去陪他的。
因为舍不得。
因为放不下,那便是母亲的爱,爱到了极致的爱。
“墨亦,你……”她不知道他们家庭的矛盾,可这一下的打击来得太快,一下子,弟弟死了,母亲重病。
“我没事,父亲在陪她。”
他的脸色很苍白,如同贫血,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晕过去。
此刻,急需要一个人,可以帮帮他,陪陪他说说话,抑或是说一句宽慰的话,也好。
她的身体微动,可全身上下的疼痛却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扯着皮肤的那些伤口愈合的比较缓慢,而又由于是烫伤,伤口溃烂的程度也越深,所以,这一动,便如同死了一般。她咬着唇,隐忍着那股疼痛,微微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