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臂,做出划浆的动作,嘴角露出丝笑容,徐先生说:“很好,在你的面前,有一个港口,你靠近了,靠近了吗?”
孟女士点点头,徐先生让她在港边停下,然后会有一个引路人,把她带到间红色的屋子前,确定她已经到达那间红色屋子后,徐先生道:“推开门,你回到了自己最不愿记起来的事情,深呼吸,做好准备,你始终要面对它,推开了吗?”
孟女士双臂前伸,深吸口气,用力推了出去…
徐先生问:“你到了哪里?能讲讲吗?”
孟女士点点头:“下雪了,好大的雪…”
徐先生愣了下:“雪?”
孟女士点点头:“是的,银白色的雪裹着了路面,我踩在上面…”
徐先生问:“你要去哪里?”
孟女士回答:“我不清楚,今晚的月亮好圆,我很冷。”她开始哆嗦,右手呈半握状,抖的最厉害。
徐先生眼尖,发现了这个细节,问:“你的手怎么了?”
孟女士说:“有一个铁质的手电筒,很冷,我快要冻僵了。”
徐先生连忙在本子里记下了这条线索,然后皱着眉头,似乎遇到了难以理解的事情,他顿了下,问:“它…能描述下手电筒吗?”
徐先生应该是打算问‘它在亮吗?’这类话,可人在催眠时,任何话语都可能产生引导,所以徐先生改成了这种问法,我对他的严谨,睿智,更加的倾佩。
孟女士的回答让我也意识到了蹊跷。
她开始描述:“冷冰冰,沉甸甸,不会亮的手电筒,又沉又冷。”
我心中好奇,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还要拿着?
徐先生问:“你按下开关,怎样?”孟女士摇摇头,说不行,又被引导着检查了电池,手电筒确定坏了。
一个女人,在寒冷的冬天,拿着一个坏了的手电筒,走向条没有终点的路,这确实很诡异。
徐先生想了下,大胆的问:“你拿着手电筒干吗?为什么不扔掉呢?”
孟女士把半握着的手伸到面前,尽管她依旧闭着眼,忽然,她平静的脸色紧绷起来,白的可怕!
徐先生惊讶的问怎么了?孟女士用力瞪着双腿,痛苦的呻1吟着,徐先生立刻做好解除催眠的准备,孟女士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我…不能…扔…因为…因…”
徐先生犹豫了下,决定冒险:“因为什么?”
孟女士汗涔涔的脸上青筋暴起,她猛烈的来回摆动脑袋,身体也在扭动,表情变的惊恐起来:“不…不能说…不许说…”
徐先生打算先稳定住孟女士情绪,让她放松,但孟女士的思绪已经脱离控制,徐先生又问了几次,她疯了似的大吼大叫,我怕出意外,急忙跑过去拽着徐先生:“够了!再问下去她会疯的!”
徐先生不甘心的看着我,狠狠叹了口气!
徐先生在孟女士面前打了个响指:“我数三下,你就会醒来!”
当孟女士被唤醒后,她忽然就恢复了平静,睁开眼睛,用扩散着的瞳孔猛然看向四周,她用手擦了下脸上的汗,半晌才缓过来。
孟女士问:“怎么样?找到病因了吗?”
为不让她心生怀疑,我撒谎说找到了,但需要和搭档商量治疗方法。
我和徐先生回到办公室,透过窗户看到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盯着录像机的孟女士,我叹了口气:“知道什么原因了吗?”
徐先生已经把梦境中的关键词写在了黑板上,分别有‘大雪’‘没有终点的路’‘不会亮的铁手电筒’等。
他拿着粉笔,皱着眉沉思,时而在上面画几个箭头,我正在想要不要帮他倒杯水的时候,徐先生猛然指向‘手电筒’说:“她出门根本不需要带这个东西,但她还是拿了,手电筒在这里显得很多余,也很诡异。”
我没明白,一个人在夜里拿手电筒,不是很正常吗?
徐先生摇摇头:“瑞雪裹着路面,加上一弯明月,如果是你,还会拿手电筒吗?”
我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确实,雪在月光照射下,会反射白光,夜晚像是白昼,而那种情况下,根本不需要手电筒照明!
徐先生又道:“还有更奇怪的,雪没有融化前,是不会冷的,可她的样子却像是在冰窖里。”
我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徐先生从桌子上拿起一个保温水杯,握在手里掂了掂:“没有人能瞒得过我!现在就带你去看一个令人反思的心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