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俗,下巴还特意留了整齐,飘逸的长须。可惜眼睛过于活泼了,经常四周转,破坏了整张脸的布局,看起来有些奸诈。
被引进大门之后,直到正堂,那里已经摆了两张圆桌,最靠近北面的一桌是坐两个伯爵还有正室夫人,以及张皇后一家的。南面一张圆桌,坐了两位伯爷的子女,至于小妾那是不能登席的,而且就算小妾能入席,正堂就算再放2张圆桌也坐不下。
大舅张鹤龄膝下2子3女,最大的17岁,最小的6岁,其他6岁以下的就没有在大堂了。小舅子女要少些,只有1子1女,儿子13岁,女儿10岁。
坐下寒暄了一会儿,张鹤龄拍了拍手,立马开始上菜。虽然已经冬天,很多食材已经没有了。但是端上来的许多菜,朱厚照兄弟看到许多市场上没有的食材,不禁感概“舅舅倒是挺神通广大的啊。”朱厚炜笑着说道“你看府里的亭台楼阁,飞檐画栋,哪样不是能工巧匠所建。这套院子,不算低价,光是建筑起码要10万两。”
大舅小舅不停给张皇后夹菜,劝菜,还不停搭话,讨好。兄妹三人都是面色不愉,哪怕是亲姐弟,这也太过谄媚了。朱厚炜瞧了瞧旁边的桌子,发现几个年纪大点的表哥表姐均是低头不语,只有几个比较小的,还不太懂事,吃的十分畅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鹤龄话头一转,说道“姐姐,自从我做这个寿宁伯已经十多年了,如今我便想再往上动动,不然出门老是被那些勋贵看轻,丢了姐姐的脸面。姐姐独宠后宫,侍奉圣上,亲兄弟却只是一个小小伯爵,岂不让人笑话?”张延龄也立刻在旁帮腔道“是啊,姐姐,上次我和许国公嫡子去栖凤楼,啊,是状元楼喝酒,话里话外都看不起我兄弟两个。弟弟我现在足不出户,实在是羞于见人啊。”
张皇后听着他们这么一吹一唱,秀媚微皱,有些迟疑不定。突然发现自己的大儿子看着2个舅舅,眼神中充满愤怒,小儿子则是盯着自己,微微摇头。张皇后心里一乱,只好说道“先不说这些,如今我大明要封侯不是简单之事,你们两个等我好好合计合计,先吃饭。”
大舅似乎还要说什么,只听朱厚炜稍微提高声音说道“这时节,怎么还有黄瓜,清脆可口,很是新鲜,不知道怎么保存的?”一桌子都看着朱厚炜,大舅随意地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保存的,府里自然有人相处方法,只是花费很多,我这府里,新鲜的蔬菜也不多。”
话题被朱厚炜岔开,等以后两个舅舅再想提起这个话题,张皇后只是不接。说到底,弟弟还是没有儿子亲。
饭吃完了,张皇后和两个舅舅还有舅母在大堂说话,兄妹三人则是跑到门廊下欣赏这鹅毛大雪。此时地上已经积起薄薄一层雪,屋顶上也慢慢被纯洁的白色覆盖。
兄妹三人各自深吸一口气,那凉凉的空气让人精神一振。兄妹三人身边都是几个年纪比较大的表哥表姐,年纪小的已经被带回后院了。
朱厚照这一代,张鹤龄的大儿子已经17了,比朱厚照打了一岁,叫张立元,浓眉大眼,鼻挺唇薄,肤色白皙,十分英俊。年纪小的不去说,还看不出品行,但是兄妹三人对于这个大表哥映像不错。因为这个表哥为人正直,属于真君子,虽然有时感觉有些迂腐,但是品行没的说。可惜的是他是庶子,由于性格跟大舅十分不和,所以大舅也十分不喜欢这个大儿子。
此时张立元就站在兄妹三人旁边,朱厚照笑着问道“表哥,最近忙什么呐。”张立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兄妹三人为什么对于自己这个被父亲讨厌的庶子刮目相看,但是长久时间的相处,也慢慢习惯了。此时他平静回答“父亲准备让我从商,最近正在学习商道。”
朱厚炜有些可惜地问道“表哥,你喜欢经商?商人的讨价还价,贱买高卖能应付的来?”张立元苦笑一声“行也好,不行也罢,只能这样了。”兄妹三人明显看到了他眼神中的黯淡,不禁有些难过。
朱厚炜这时说道“有没有想过做些别的,做些自己喜欢的。”张立元回道“想过,可惜作为伯爵的庶子,不能参加科举。如此我还能做些什么?而且马上就要18了,总不能连个生计都没有吧。”
朱厚照这时神秘地说道“要是你真想自己做点什么,不被掣肘,那就到城北李镇来找我们兄弟两个。”
张立元顿时精神一振,不过又立马泄了气“父亲不许的,唉。”
朱厚照三个都知道他为人至孝,一旦张鹤龄不同意,他也只会放弃。朱厚炜只好说道“那你好好想想吧,若是改变主意,就来找我们,这是你的人生,你的选择。”
张立元听了有些愣神。兄妹三人也不说话,静静看着缓缓飘下的大雪,其他人看着这兄妹三人不说话,于是也不说话。门廊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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