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Cindy姐才刚提醒过她,她还真就碰上冯孝刚的人。
领头的可不就是之前没有眼色老抢冯孝刚话的那个小喽喽。
他居然还能继续留在冯孝刚身边?真够醉的。
目测逃跑的几率偏小,且要真当众闹乱子也会给“风情”造成影响,更不想被翁思宜看她的热闹,方颂祺斗转心思后暂且按捺住脾气,抢在小喽喽说话前开口。
“原来是你们啊~这么说冯总也在?太好了,他人在哪儿呢?我去和他打个招呼叙叙旧~”
边说着,她上前来,主动挽住他的臂弯。
小喽喽不久之前发现了这娘们,本也是要捉她去见冯孝刚的,此时不仅被噎了话,还因她的亲昵靠近软了手脚,盯着她娇嫩欲滴的唇晃了晃神,旋即哼哼着继续狐假虎威:“小骚货,挺识相!”
“在几个哥哥面前,人家肯定得识相嘛。”方颂祺笑眯眯,心里问候了他十八代祖宗。
妈妈个鸡!带她上二楼进包厢之前,咸猪手还往她屁、股上摸了一大把!
走着瞧!
她一定会找机会剁了他!
…………
季老幺在鎏城人脉宽广,作为“风情”的常客更是动不动就碰上熟人。
眼前的这位他碰巧也认识:“高兄?出什么事了?来和我说说。”
本就是误会一场,轻而易举顺利解决。
解决完,季老幺暧昧的小眼神开始徘徊在沈烨和翁思宜之间。
“喂,还是不是兄弟?你认识翁主播,竟然不介绍给我?”
说着,季老幺主动向翁思宜伸出手:“你好,翁思宜,我叫季存希,很喜欢你的节目~”
“谢谢,谢谢季先生。”翁思宜回手与他交握。
沈烨是见人家姑娘被几个男人欺负,举手之劳解个围,这会儿季老幺的话倒叫他愣了一愣:“翁思宜?你是翁思宜?IN-JULY是你录的?”
季老幺抢先答了话:“就是那个翁思宜,还有哪个翁思宜?”
翁思宜随后小心翼翼地点了头:“对,是我。”
沈烨打量她两眼,自我介绍道:“我是《Taste》的主编沈烨。”
这下反过来翁思宜愣了一愣:“《Taste》……”
“对。”沈烨点头,“之前我们杂志社有编辑联系过你的经纪人,希望你能抽空和我们见个面,谈一谈那篇文章的相关事宜,但很遗憾,你的经纪人说你的行程安排不过来。”
翁思宜小有尴尬,因为实际上是她要经纪人推掉的。
“原来如此,那我和沈主编真是有缘。”
“既然碰到,能否占用翁女士一些时间?”沈烨询。
“那篇文章的事,我的态度不是已经很明确了?”翁思宜婉拒。
沈烨笑笑:“我很喜欢IN-JULY,也想请教翁小姐几个问题。”
季老幺从旁助力:“原来这么有缘啊~那肯定得去喝一杯不是?”
翁思宜迟疑:“我不太方便在这里逗留太久。我的经纪人很快就来接我了。”
“那正好!我在这儿有包厢,翁主播可以先进去坐着等经纪人过来~”季老幺嘴快动作也快,没给翁思宜拒绝的机会迅速带路,偷偷给了沈烨一个眼神,“怎样?兄弟我够意思吧?邦你泡妞。”
这情况暂时解释不了,沈烨也就随他去误会,掂回心思打量翁思宜,心里头打转一会儿闲聊的腹稿。
二楼包厢呈环状布局,左右各一楼梯,他脚下随着前招呼着翁思宜的季老幺从左侧的楼梯上了来,视线不经意在对面的过道上捕捉先前亲完他就消失的那抹张扬的红头发,正由一个男人带进包厢。
而楼下那群正在找她的人,也从右边楼梯往二楼上来,似要继续找。
…………
迎面是辛辣的烟酒味和刺耳的噪音。
后者来源于冯孝刚,搂着个公主放声对唱情歌。
方颂祺的进入并未中断他的兴致,她还偏偏不能捂耳朵,只能站在那儿生生忍着冯孝刚把整首歌鬼哭狼嚎结束。
一结束,其他人全部欢呼着拍手称好。
方颂祺没输给他们,即刻灿笑着殷勤凑上前:“冯总的歌喉真叫我大开眼界~原来世界上有唱歌这么好听的人?你要是去参加比赛,哪儿还有新歌声冠军的事儿?”
冯孝刚对奉承之言的免疫力似乎有所提高,哼了哼。
小喽喽在旁闻屁一样解读冯孝刚的意思给方颂祺给听:“得罪了我们爷儿,这么套套近乎就想一笔勾销了?”
“哪儿能啊~”方颂祺立刻从桌上取过一瓶不曾开封过的酒,再拿了个新杯子,立马斟上,“人家今天就是主动来给冯总赔礼道歉的~”
嗲声嗲气之后,是她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干尽。
等冯孝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接连喝完四杯,整瓶酒差不多光了。
他们根本还没要求什么,她却一上来就这么生猛,包厢内安静,数人倒抽凉气。
方颂祺假装晕乎乎地揉了揉太阳穴,旋即头一侧,靠上冯孝刚的肩:“冯总,你太坏了,都不拦我一下~”
来自她身、上的幽香若隐若现,冯孝刚直了眼珠子。
颜值高的女人,外表装得娇弱一点,语气调得莺莺燕燕一点,很容易博得男人的怜惜,几乎百试百灵。要不怎么世上那么多碧池白莲?还不是因为“表子易当,牌坊难立”。方颂祺自认为得心应手,打不过他们这群臭男人,利用女人的优势哄一哄骗一骗根本不在话下。
在冯孝刚的手搂上来她的肩时,她的头离开他的肩膀坐直身体,从桌上的水果盘摘下一颗冰冻葡萄,亲手将葡萄送至他的嘴边,气吐幽兰:“冯总,我上回说的话是真的噢,吃完这颗葡萄,我们单独离开吧……”
精致的面容近在咫尺,冯孝刚看着她,眼神直勾勾,抓住她的手,吞了葡萄不算,还顺势吮她的手指头。
胃里翻滚出一股恶心冲上喉头。方颂祺强迫自己忍了下来,挣扎着抽回手,笑得妩媚,拉冯孝刚:“走吧……冯总……”
冯孝刚顺利上钩,反握住她的手起了身。
包厢外在这个时候却是有人来找。
被扫了兴致,冯孝刚原本特别不开心,待小喽喽报了来人的名字,冯孝刚缓了神色,改变主意放人进来。
见竟然是她刚邦Lily教训完的那个漂客,方颂祺又在心里日天日地日空气!
“怎么了高兄?听下面的人说你在找一个女人?”冯孝刚分明和他是熟识,两人在包厢里交谈了起来。
虽然她当时很谨慎地没有露脸,但人家目光扫过来的时候,方颂祺的心不免提了提。被堵着出不去,她只能等冯孝刚赶紧和人家聊完,继续带她出去独处。
对方看了她一次又看第二次、第三次。方颂祺多少有点心虚,和冯孝刚打了个招呼,走去包厢里的洗手间先避避。
…………
冯孝刚不是没发现高一铭的视线频繁落往方颂祺,连方颂祺进洗手间也要目送。
他有意挪动身体,挡住高一铭的目光:“我这里没有高兄你要找的人,不过会让手下邦你留意的。”
高一铭收回眼,笑得格外意味:“哪里找的妞儿?Cindy私藏了好东西,给你不给你?”
冯孝刚怕他动心思,护着:“这不是风情里头的人,是我以前的员工进贡给我的。”
“用完了介绍给我?我不介意多手货。”高一铭眨了个眼,手里递了个东西给冯孝刚,“送你的,助兴的玩意儿,新配方。干这事儿别着急直来直去,前头的玩兴才更有意思……”
…………
瞅着时间差不多,方颂祺从洗手间出来,却发现高一铭不仅没走,还和冯孝刚一起坐下来了。
缓了缓神经,她重新端上笑脸去找冯孝刚:“冯总,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最后一句她是往冯孝刚的耳朵里吹气的。
冯孝刚分明受用,浑身颤了一颤,却是坐定在沙发里,摸住她的手:“别急,我们玩个小游戏。”
她就知道越耽误时间越容易出状况!心内咆哮,方颂祺表情未变,继续假意晕乎乎:“人家刚刚喝了那么多酒,现在玩不了了啦。”
“没关系,很简单的!”小喽喽显然得了冯孝刚的授意,马上抽出一张纸巾介绍游戏的规则,“从第一个人开始,用嘴含住这张纸巾,第二个人呢,用嘴从第一个人的嘴上撕走一部分的纸巾,以此类推,依次往后接龙。直到谁的嘴里没有纸,要么罚酒,要么脱衣服。”
呵呵,这游戏,早烂大街了,方颂祺怎么不知?
而没等她的反应,他们就七七八八地张罗起来。
高一铭和他的手下并没有参加,坐着不怀好意地旁观。
方颂祺隐约也猜出来了,多半是他给冯孝刚出了馊主意!
那边小喽喽领了打头阵的第一个,接着编排了参与游戏人员的顺序,一共七八个左右,故意把方颂祺安排在最后一个,她的前一个则是冯孝刚。
真踏马深谙此游戏之精髓!
他们刚开始玩就Gao潮得不行,每个人皆极具热情。冯孝刚的手下自然全邦着冯孝刚,都只撕走一点点,到倒数第三个人的时候,纸巾还剩一大半。
当轮到冯孝刚,那一大半的纸巾却是一下被撕走只剩一小块,随即,冯孝刚转过猪头脸,面向方颂祺。
沸点随之爆发,催促冯孝刚和方颂祺。
方颂祺盯着冯孝刚。他嘴里所含的那点纸巾,小得压根都称不上纸巾,或许该叫纸沫还差不多,尤其他的唾液几乎将其浸湿。
此时此刻,如果她接下去撕纸,那么她势必会和冯孝刚吻上;如果她不撕纸,那么她自然而然成了输家,得喝酒脱衣服。
无论哪种,都冯孝刚占便宜。
“脱衣服!脱衣服!脱衣服!”
“接吻!接吻!接吻!”
众人继续催促,邦方颂祺把两种选择都喊出来。
冯孝刚的脸上挂着饱含期待的笑,直勾勾盯住她。
选择哪种呢?还真是进退两难呢……方颂祺做苦恼的害羞状,眼角余光偷偷瞄桌面上的酒瓶子。
不行了,只能一不做二不休。闯祸也只能闯了,好歹能引来Cindy姐,麻烦Cindy姐,总好过被冯孝刚这群人糟蹋。
却听“砰——”地一声,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进来。
“Ladiesand乡亲们,久等,爷儿我回来了!”闯入者高声大喊,大家的注意力霎时被此番动静所吸引,悉数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男人斜侧着肩靠在包厢门口,手里提着只酒桶,酒桶里搁着一瓶酒,他摇头晃脑,歪歪扭扭地朝里走,讲话有点磕磕巴巴,“爷儿今、今、今儿个高兴!全部包场!你们尽管喝喝喝喝喝!喝多少算多少!爱开几瓶,就开、开、开——几瓶!”
言毕,他甚是自以为潇洒地甩了甩头发,冲大家丢出来一记风骚万千的笑。
丢完后,他倏然一愣,自言自语:“欸?进错包厢了?”
众人:“……”
方颂祺仿佛感觉身周温度骤冷,头顶有一只黑色的乌鸦“嘎嘎”飞过,划出一串无语的省略号。不过倒是认出来,这男人貌似是之前在楼下站在冯火华身边的……?
冯孝刚率先认出人来:“季老幺?”
高一铭补了句:“怎么又是你?”
“原来你们俩凑一头去了?”季存希嘿嘿笑着过来和他们二人勾肩搭背寒暄上,眼睛则悄咪咪瞄向方颂祺,细细打量——好哥们上心的姑娘,他怎么能不好奇?
方颂祺巴不得没她的事儿,兀自将自己屏蔽在角落里和酒瓶子一处,一方面等待等会儿可能将继续的战斗,也趁着没人盯着她,赶紧向Cindy姐求助。
还有就是,她隐约觉得口干舌燥,喉咙紧得很。
桌面上的酒水她不敢乱动——即便刚进来的时候,她也是特意选没开封过的酒和新杯子。
见果盘里用来冰镇水果的冰块还有两三块没完全化开,她捡了一颗放进嘴里,“咔哧-咔哧-”咬了两口解渴。
碎冰的温度立马在嘴里散开,她在所难免受了刺激,脸上表情不禁微微皱起,一抬眸,恰与季存希的视线触上。
感受得到他目光里的友善。只是,除了友善之外,还蕴有某种不怀好意。
方颂祺眸里蹙起一抹狭光,笑眯眯丢了个电眼过去。
季存希稍一愣,笑了——哟喂,沈烨这妞儿有点意思~!
转回心思,他继续应对冯孝刚和高一铭:“都碰上,要不就整一个包厢呗?人多热闹~”
冯孝刚婉拒:“我这儿玩得差不多了,马上就要回去了。”
“这么早回去?”季存希先是质疑,而后懂了什么,笑得暧昧,“成成成~不打扰你~本来还想说正好你们表兄弟能凑一块呢!”
冯孝刚蓦然怔出:“表兄弟?”
“可不是嘛。”季存希凑他耳边低语,“沈烨回来了,我约了在这儿给他接风洗尘。你自个儿知道就成,回去可别告诉你爷爷。”
冯孝刚神情变幻,即刻捉住要走的季存希:“在哪儿?我跟你去!”
“那你这边不是正忙着?”季存希指了一指。
冯孝刚回头瞥了眼方颂祺,这种时候还是选择了正事:“没关系,女人什么时候都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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