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翠绿的草地上空弥漫了一股干燥的气息。
白花花的太阳令人厌烦,连翟哲在深山中的汉寨也焦躁不安,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灾之年!”想到陕西连续两年的干旱,翟哲口中喃喃自语。
林丹汗的寇边暂时中断了杀胡口外出的道路,不知何时才能开放,他暗自庆幸才将粮食兵器运送出来。山寨中事务并不繁忙,王义督促工匠在汉寨入山的羊肠小道上修建了两座关口,左边是悬崖,右边是峭壁,翟哲自信即使被察哈尔骑兵发现围攻,汉寨也能坚守些日子。
左若被安排进主事府暂时并没有事务,连续数日在汉寨周围转悠。
过了七日,他找到王义商议,要变化外围岗哨的位置和巡逻方式。
王义不敢做主,请示翟哲。
“在此地安置岗哨,东边的草原,包括那条入山的小道,一览无余。那里安置岗哨,可以监控下山的道路。如果按照现在的岗哨分布,西边的山坳是个盲区……”左若带翟哲重新巡视了汉寨四周,一一解释。
翟哲暗自点头,不知是这个左若真的非同小可,还是寨中马贼太过于业余。
“好,从今以后,山寨布防交由你来办!”翟哲立刻下了决定,能者多劳,要是有本事的人不敢用,那真是连马贼都不如了。
“多谢……多谢大当家的信任!”初次说起大当家的这个称呼,左若还有点不习惯。
“萧兄是我兄长,也是你的兄长,你我也如兄弟一般,在山寨中不要拘束!”
左若默默点头。
两人一路闲聊,翟哲问:“你在榆林卫时,是不是和蒙古人打过仗?”
“打过!”左若点头,“所以开始大哥劝我们逃入草原时,大家都不愿意,为大明守卫了十年的边境,没想到最终了还要投靠死敌。”
想想又叹口气说:“若不是洪承畴残忍难信,我们还是想归降朝廷的。”
陕西民变初期,洪承畴假借招安之名,骗了大批流贼头目,这些人入城后全被斩首示众,自此再没有民变军敢相信他。
翟哲哈哈大笑,说:“有一日,我们都会回大明的!你以为我们真的会在这草原当一辈子马贼吗?”他思虑片刻,将自己的计划向左若和盘托出,这个计划土默特人知道,萧之言也知道,他现在要做的不是躲躲闪闪,而是让更多的人对他有信心。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左若越听脸色越凝重,万想不到眼前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眼光,早早向困境中的土默特人投下重注。
“不错,漠南大战爆发正是契机!但……”他皱起眉头,说:“但就怕前门驱狼,后门进虎!”虎正指的是女真人。
翟哲长吐一口气,说:“漠南大战,才是开始!”他对左若的反应很满意,至少这是个会思考的人,他身边一个这样的人也没有。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漠南大战尚不知在何时,漠南草原周边已是暗流涌动。
杀胡口内,几个月间,德翔魁倚仗和宁盛的关系风头高涨,已然全压过曾经的曹家和李家。土默特部的货物不多,但撑起一个商号还是绰绰有余,何况翟哲几个月就已将乌兰公主准备一年的战马卖的差不多。
商号内矮胖的王掌柜正在柜台算账,从大门外走进来三个人,为首一人身穿文士服,胡须稀疏,看上去大约四十来岁。
“贵东家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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