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鸦山脚下,三千多精壮的汉人赤裸上身在太阳底下暴晒。
翟哲站在最前列,也同样如此,虬张的肌肉上,汗水顺溜而下。
左若手执长鞭在人群中穿梭,大声喝骂:“欢迎你们加入汉部。千户大人仁慈留下你们,在我眼里,你们毫无用处,来到草原就是寻死的。一个蒙古人可以打你们两个,一个骑马执弓的蒙古人可以杀你们十个,而你们连他的衣角都摸不着。”
这些话可不是夸张,在他看来要将这些人训练成可以上战场的士卒,至少需要一年时间。
“从今天起,我会一直陪着你们,陪到你们恨不得将我吞进肚子里。”左若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坚持不下去的,我会将你们扔进黄河。”
“今天,在这里就是晒,不准动,不准挠痒,不准擦汗!”左若将手中的长鞭挥的噼里啪啦作响。
这些人中还有汉部的马贼,听见这话都目瞪口呆,他们凭什么配这些菜鸟受罪,但没有一人敢出声,因为翟哲站在最前面。
“幸亏以前习武站过马步。”
一个多时辰后,翟哲稍稍有些疲乏,汗水从脸颊流下时像毛毛虫爬过,但他纹丝不动的身躯是给那些马贼示范决心。
鲍广站在他身后,因为武艺高强,反应灵活,他被选为亲卫队长。招入汉部他就见到了翟哲,只是没想到训练时最大的头领会站在自己的身前。
烈日如火,绿草在暴晒下也发焉,有些人已到了承受的极限。
几个老马贼偷偷摸一把脸上的汗水,扭头四处偷看,四周巡视如狼似虎的兵士很快从队列中揪出三个人。
左若铁面无私,下令:“行刑!”
从他身后走出三个兵士,各手持一柄短鞭。兵士把那三个马贼摁跪在地,烈日下,行刑的兵士奋力抽打,“啪啪”的鞭声伴随了后背一道道血槽。
七八鞭之后,左若冷哼了一声,说:“行了!让他们归列。”
行刑的过程几千人都看着眼里,左若正是要杀鸡骇猴。
归列的马贼背后被抽出血槽,流入汗水更加难受。
“这是念你们初犯,再有犯者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左若的眼睛像毒蛇一般扫过。
半个上午过去,一直没有休息的命令,再有两个边军本是左若的属下,倚仗自己老资格,稍稍活动筋骨,一样被揪出来,这一次被打得更狠,再没有人敢违抗命令。
一直没有进食和饮水,末时,有人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昏厥过去。
巡视的兵士将他们从队列中拖出来迎面浇上冷水。
左若清点人数,直到栽倒在地的人数达到十分之一,才下达了解散休息的命令。
义不掌财,慈不掌兵。
左若和翟哲密议,左若扮黑脸,翟哲偶尔以身作则,恩威并施,逐渐将这些人训练成虎狼之师。
自八月份开始,三千多被汉部招收的汉人似乎成了左若手中的玩物,他想出各种各样的方法来折腾这群士卒。从戚继光的《练兵纪要》借鉴,练行伍,胆气,力量,技巧,一天也不得停息。草原上肉食充足,兵士们每天消耗的体力都能够得到补充。
九月底,柳全从大明的边军中购置了一批刀枪弓箭偷运至塞外,终于给这些士卒配备上兵器。
身高力量不同,持有兵器各异,有人把长枪,有人用长刀,但很少有精通弓箭者。翟哲又从土默特部赊借了两千多匹战马配备给每个人,总算给这些人配上了基本的装备。
“在草原上,没有战马就如同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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