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柳全躲在人后看的清楚,范并右耳齐根而断,血色已经干涸。
马贼并未为难伙计,只将护卫和商队头目右耳割掉,也没有杀人。
范永斗的心头有一团火在燃烧,这不是马贼,这是在警告!
他仔细询问:“是汉人还是蒙古人?”
“黑夜中看的不清楚,有汉人也有蒙古人!”
要真是马贼见财起意怎么会留下范并等人的性命,那不是自留破绽吗?翟哲的反应太快也太激烈,范永斗心头发凉,隐约中他感觉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柳全也猜到了八分,翟哲的还击如此激烈,视归化为禁脔,让他对进入张家口的决定有些后悔。
“你且退下吧,明日每人领二十两银子先回关内压压惊。”
范并捂着耳朵退去,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范永斗身上,柳全看的明白,只有范永斗才是他们的主心骨面。
范永斗微露笑意说:“不必惊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草原走久了,难免会碰到马贼,我自有计较。”他的镇定让人心安。
几个东家在七嘴八舌的猜测。
“先回去吧,没什么大不了。”范永斗下了逐客令,柳全跟在众人身后离去,全程一言未发。
等书房内空无一人,范永斗目光渐渐变得犀利。翟哲,你够狠,无论你是如何暴烈的小马驹,我都有办法驯服你,晋地的商号只能有一个头领,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辽东都有这样的要求。
三日后,大盛魁信使悄然奔向辽东。
晾马台,额如卓几乎搜遍了每一片草地,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追踪数百里路,最后马贼的踪迹消失在集宁海子之侧,对面是茫茫群山。
“太大意了!”额如卓满是悔意,两年前他就统一了朵颜草原的马贼,万万没想到会在空旷的漠南草原让人捡了篓子。和八大家配合数年,从未发生过意外,如今大局已定,竟然出了差错。
“张坝空旷,很久没有马贼的消息!”身边的人满是纳闷。女真大军返回辽东时将林丹汗遗留在漠南草原的绝大多数察哈尔人都带走了,其他人都逃之夭夭,张坝草原没有牧民也没有商队,马贼也无法生存。
“土默特人好大胆子!”额如卓也猜到几分。
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外围守卫前来报告:“辽东来人了。”
额如卓一惊,问:“在哪?”
“已到二十里外。”
额如卓翻身上马跟随守卫往东而去。
二十里外的草原,三百骑兵缓缓西行。
额如卓到了近处看的真切,心中大惊,翻身下马跪拜道:“拜见贝勒爷。”
马上的岳托微动马鞭,说:“起来吧,有线索吗?”
额如卓万万没有想到,一支小小的商队遭袭,竟然惊动了岳托。
岳托猜到他的心思,问:“你很意外我会来吗?此事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我要面见俄木布汗,你继续查探,下次不可再大意。”
额如卓脸上发烧,心中惶恐不安,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这是岳托首次当面训斥他。
岳托招手示意额如卓上马跟在自己身后,说:“你也不用自责,连我也想不到有人有这么大的胆。”
“贝勒爷知道是谁干的?”
岳托轻笑,说:“是谁干的,并不难猜。你要尽力搜寻马贼的下落,如果能够尽歼这些人,我要办的事情也会轻松些。”
嘱咐完额如卓后,岳托率三百骑兵往西往归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