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堡下蒙古大军徐徐退去,大明守军欢呼雀跃。在数万蒙古人的环伺下杀敌数百,力保营堡不失,军功赏赐少不了。近年来蒙古没落,寇边带来的心理冲击远远比不上东虏。
得胜堡南六十里,弥陀山处于拒墙堡和拒门堡之间,山势平地而起,山顶视野开阔,扼守晋蒙道路要塞。卢象升督促宣大镇援军驻守此地,斥候每日前来禀告军情,将战场局面详细告之。两日后,卢象升知道这场战争打不起来了,一是时候不对,蒙古大军寒冬入寇,莫说打仗,连粮草补给也难保证供应;再者,战场形势表露这场战争牵涉蒙古内部纷争。
“驾,驾!”信使口鼻处热气腾腾,一路怕打战马,不顾寒风呼啸,挥舞大明军旗高声呼喊:“得胜堡大捷!得胜堡大捷!”
战马踏着欢乐的脚步进入兵营,扭动尾巴,抖动身躯,好似迫不及待将马背上的骑士甩下去。蒙古人退兵的消息早就传开,报捷的信使姗姗来迟,四周的士卒投来炙热的目光,信使挺胸仰头冲向中军大帐。
“寇边的蒙虏攻堡连番遭受重创,昨日全部逃窜,斥候侦查方圆三十里内已没有蒙虏的踪迹!”信使一口气报完消息,从怀中摸索半天掏出个小包裹,说:“蒙虏酋首退兵前曾留下两封信件,让我等转交大人!”
杨陆凯从信使手中接过信件,信件外有油纸包裹,一直藏在信使的贴身处,取出时还带有余温,他小心拆开油纸,呈上给卢象升。
卢象升脸色沉静,接过信件,随手丢在身前的案台上,下令:“退下吧!”
等信使离开,卢象升命杨陆凯找来军中精通蒙文的幕僚,将信件递过去。
幕僚翻看封面,说:“大人,这两封信有一封给您,另一封是给入塞的土默特汉部翟哲!”
“哦!”卢象升颇为意外。“拆开给我的那封,讲予我听听!”他弱冠之年就中了进士,四书五经无一不通,但蒙文却是一个字也认不得。
幕僚撕开封口,细览一遍,说:“此信是蒙古察哈尔部额哲所写,他自称蒙古大汗,解释此番侵扰是形势所逼,情非得已,望大人能够体谅,又说东虏强盛,欺压蒙古,破大明境,望能与大明宣大镇携手共御强敌。”
卢象升听的清楚,伸手从幕僚手中接过信,一眼扫过去,其上如蝌蚪扭动,恰如天书,他自嘲一笑,又丢在眼前。
“大人,这封信还要……”幕僚拿起写给翟哲的那封信,躬身请示。
“这封信就不要拆了!”卢象升起身,朝帐口亲兵召唤:“备马!”
杨陆凯牵了白龙驹在帐外守候,一刻钟之后,卢象升从帐内走出,飞身上马,领一百亲兵疾驰出兵营。
两山之间的汉部兵营整齐肃穆,安静度过几日后,士卒手中没有了兵甲弓箭,开始有些不习惯,在塞外无数个无聊的日子里,铁和血刻入了他们的骨髓。翟哲每日带左若、孟康等统领巡视兵营,他心中再有把握,但事关前途命运的等待难免煎熬。
“蒙古人退兵了!”前来送粮草的官军小声透露消息。汉部在宣大镇的经营多年,商盟更是渗透到大同的每一个角落,汉部并不是被封闭在此地。
几个亲兵随意走动隔离那个官军往外的视线,一个把总靠上去,压低声音说:“多谢,将这封信...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