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有百八十个如狼似虎的禁卫军,不由大感泄气。
南阳公主说道:“刁公子,妃儿从小就是这性子,你别见怪。”
刁小四呆了呆,老半晌才反应过来“刁公子”指的正是自己。他的骨头立时变轻,只要吹口气就能飘上月亮去。
他预感到金城公主找自己十有八九跟奇门遁甲有关,但就自己这半瓶水又没有老瞎子在旁边帮忙,对明天入宫的事一点底也没有。
所谓伴君如伴虎,若换作了公主那便是母老虎,闹不好一口就被老虎吃了。
为今之计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强颜欢笑道:“我爷爷说过,脾气越坏的人本事越大,这就叫恃才傲物。”偷看了眼南阳公主没反应,立马又补充道:“还有,脾气越好的人权力越大,这就叫宰相肚里能撑船。”
龙镇武和古云开站在一旁,肚里大骂刁小四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把公主的马屁拍得那么响。
南阳公主浅笑道:“刁公子,你可真会说话,听说你有位朋友被宇文将军抓了?”
这件事要是南阳公主不问,刁小四也就绝口不提。春风吹皱一池水,夏培恒是死是活干他鸟事?若是这位夏总镖头抗拒从严牢底坐穿一辈子别出来倒也算条汉子。
不情不愿地,刁小四回答道:“他是咱们长安分局的新老大,我却还没见过。”
南阳公主点点头,微微提高嗓音道:“来人,传我口谕,叫宇文成都放人!”
一名公公领命而去,古云开心里叫苦,却不敢吱声。
南阳公主这才望着龙镇武和古云开道:“你们回去不妨将这里的事如实向宇文将军禀报,另外转告他事情到此为止,今后不可为难会通镖局。”
龙镇武和古云开唯唯诺诺地应了,玉玲珑等人大喜过望道:“多谢公主殿下!”
南阳公主又叮嘱道:“刁公子,明日早些进宫,妃儿最恨人不守时。”
刁小四面露难色道:“恐怕不成,我还得修屋顶。”
南阳公主讶异道:“这屋顶怎么了,还要你亲自动手去修么?”
刁小四叹道:“咱们初来乍到处处都得用钱,能省则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南阳公主哑然失笑,想了想道:“古都督,你们擅毁民宅我便不追究了,回头派人送三千两纹银到柳园来权当补偿。”
古云开苦着脸应了,却正见刁小四眉开眼笑冲着自己扮鬼脸,直气得七窍生烟。
这时候一名公公尖声叫道:“公主殿下起驾……”
玉玲珑等人急忙在后恭送,刁小四忍不住问道:“殿下,究竟是谁托您来柳园的?”
南阳公主回答道:“这人你也认识,日后如有麻烦尽可凭着那支金箭入宫,让妃儿帮你。”
那边古云开命人架起昏迷不醒的禁军武官,灰溜溜地尾随南阳公主离去。
龙镇武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和妹夫,摇摇头道:“我过两天再来。”也急匆匆地走了。
刁小四一头雾水,把自己认识的人都想了个遍,始终猜不到到底是谁替自己搭上了南阳公主和金城公主这条线。
玉玲珑犹然觉得自己尚在梦中,不敢相信一桩“通匪”大案居然就这样了结了。
耿少华感慨道:“好险,若非两位公主殿下及时赶到,咱们今日恐怕凶多吉少,连带着会通镖局也一块儿完蛋。这长安城不是谁都能玩得转,咱们在巴蜀走镖一路通畅,自以为到了京城一切会水到渠成,其实是夜郎自大了。”
耿夫人欲言又止道:“少华,对不起,我大哥他……”
婉儿余怒未消道:“娘,你还提舅舅作甚?”
耿夫人幽幽一叹不再言语。刁小四暗喜道:“这下子龙兆元除非头上长角,脚底生爪,否则婉儿是决不会再理睬他了。”
众人说话间易骠进来禀报说柳园外的禁卫已经全部撤走,一个不留。
易柏哈哈笑道:“这回段震天那老儿可要睡不着觉了。他以为做过几年宇文家的总教习就能在京城里呼风唤雨一手遮天,却不料两位公主殿下居然会为咱们出头!”
婉儿盯着刁小四,犹疑道:“你真的不认识金城公主?”
刁小四两手一摊苦笑道:“我正在想到底是谁把老子卖给了她。”
突然他记起一事,“哎呀”叫道:“糟糕,刚才忘了敲碎龙镇武的脑壳,老子往后怕要跟他改姓龙啦。那刁四爷可不就变成了‘弄死爷’,这可教人如何是好?”
转头再看,包括耿夫人、玉玲珑在内所有人全都向他翻了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