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飘羽跟着她进屋,褚七月小心地关上门,还未回头,腰肢便被一双柔弱的臂膀抱住。
“姨娘。”
褚七月怔在原地,听得耳畔是喘急的呼吸。
“七儿,娘无能,无能给你幸福,现在你要出嫁了,以后娘也看不到你了。”
褚七月轻叹一声,反手搂住她。
“谁说不能常看了?我会接娘到祁夏去住的。”
风飘羽抬起头,仔细打量她一阵,急切地问:“我听说肖公子是四国首富,家财万千,身份也是矜贵得不得了,他会对你好吗?”
褚七月想起那个温柔投趣的男子,脸上笑容顿生:“娘,你放心吧,我看人还是很准的。”
她在现代时,虽然私生活单调,但工作却很积极,遇到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她需要从外表去判断这个男人的有钱程度,见的人多了,眼光也精明起来。
只是,那辈子,她唯一没看透的人便是师父。
也许,有一句话说得对,人都是善变的,要看外界的诱、惑大不大。
“你哪里看得准男人,傻丫头!”
风飘羽爱怜地拥住她,喃喃责怪。
“当年,我被你父亲救回来后,也以为能过上好日子,可现在,我在褚家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她的声音极淡极柔,透着浅浅的伤感。
褚七月看她时,不到四十的女人已生老相,眼角鱼尾纹极为明显,从她大方的五官能看出,年轻时,她不丑。
“褚家也有钱,对于女人也是视如草芥,大夫人和二夫人娘家背景雄厚,不是我这个孤弱无亲的女人能得罪得起的,也害惨了你。”
风飘羽说着泪水成串流下。
“娘。”
褚七月轻轻为她拭去眼泪。
听到这个称呼,风飘羽的眼神亮了起来,继续叮嘱:“在夫家记得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褚七月未答,房外响起褚庄主的咳嗽声,她注意到风飘羽的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不安地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娘,你放心吧,女儿自有分寸,你等着我的好消息。”
褚七月想是褚庄主在催了,急忙安抚她的心。
风飘羽胡乱地拿袖子擦眼泪,胡乱说道:“被老爷看到,待会儿又要骂我了。七儿,我听说这肖公子无妻无妾,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万事小心,若是委屈了,娘怕也帮不上你什么。”
说到后面一句,鼻头一酸,险些又要掉泪了。
褚七月又听到了褚庄主的咳声,生怕风飘羽会被责训,快速保证了几句后,打开了房门。
褚庄主朝风飘羽投来一个复杂的眼神,才看向褚七月:“七月,爹爹也有话要同你说。”
风飘羽急忙说道:“七小姐好好与父亲聊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朝褚庄主作了一揖后,急步迈下长廊,跑进无边的黑暗,冲入那细细密密的雨帘。
“呀,伞!”
褚七月见她淋雨而去,急得大叫,可风飘羽却去得远了。
她看了眼靠在柱旁的紫骨伞,那是父亲的,自然是不能送去,正要追出去将风飘羽留下,手腕却被褚庄主抓住。
“都跑远了,到哪去找?”
此时杏儿跑出偏房,将刚才一幕尽收眼底,喊道:“小姐,我找伞给姨娘送去!”说着一阵翻箱倒柜。
这该死的天气,好久都没有下雨了,这场甘霖来得晚来得急,伞还没有寻出来,箱子好久没有整理,也不知将伞丢哪去了。
好不容易翻找出来,杏儿奔出房间,穿过长廊,正要追去,被褚庄主一把拦住。
“三姨娘都回到院子了,还送什么送?”
满含不耐的声音听得褚七月心里一阵凉寒。
适才,他怎么提也不提将自己的伞送给娘呢?只是漠然地看着她的背影淋雨而去,真真是无情寡义!
她开始后悔刚才没有拿褚庄主的伞追去,可悔恨之心,远不及悲哀来得深重。对着褚庄主,脸色不禁便冷硬起来。
“有什么话要说?”
她丝毫没有让褚庄主进房坐下,两人好好聊聊的意思。
褚庄主极快地皱了下眉头,没表示什么,淡淡问道:“任务的事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