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忍受,可上风口足足有三千人与五千匹马!
“呕呕~~”谢道韫、小兰与王蔓诸女刹那间面色惨白,连忙把脑袋偏向一边阵阵干呕,王凝之等男人也好足有限,腮帮子鼓了又瘪,瘪了又鼓,面部表情精彩之极,天哪,他们究竟干嘛去了?身上怎会那么难闻?
这一刻,对于出门没戴口罩无比懊悔!
卫风却是暗骂该死,自已这些人适应了臭味,可是山阴士庶闻不惯啊,恐怕粮米、布匹也是恶臭熏天了,必须在晴天大风下暴晒数日才能使用!
卫风现出了尴尬之色,连忙向后挥了挥手:“诸位赶紧散开,从其他三门分批入城!”接着,远远的向王谢夫妇施了一礼:“末将与弟兄们多谢府君、谢夫人与诸公迎接,这一趟还算顺利,燕主愿与我会稽交好,并先行支付五千匹战马,详情容末将稍后禀报,而女子....末将擅作主张,顺道往百济练兵,因粮草、船只不足,只得劫了些村寨,这些女子也是顺手劫来,请府君治罪!”
“这....”众人面面相觎,难怪用了三个月,在他们的预估中,来回加上在龙城的耽误,有两个月该差不多了,拖这么久,还以为卫风出事了,原来是出使顺带着打劫啊,甚至都有人伸长脖子,朝那两千名百济女子看去,但这些女人在船上的恶劣环境下呆了足足八天,没死就很不错了,哪能要求更多?个个蓬头垢面,全身污秽不堪,除了能勉强分辨出身材还可以,长相是半点也看不出。
“唉~~”王凝之叹了口气,无奈道:“卫将军啊,你练兵也得挑个地方啊,百济是我大晋属国,你劫掠他,若是传到朝庭那里,又该如何是好?”
卫风顿时放下了心,王凝之并不是责怪自已纵兵劫掠,而是责怪抢错了地方,正要解释两句,李驻已按耐不住,重重施礼道:“请府君与谢夫人莫要责怪将军,将军素有北伐壮志,眼下已开始为北伐作起了准备,北伐的第一步,则是练军,纵观北方各国,唯有百济最为弱小,恰好可以作为我江东铁骑在寒冬腊月的练兵场所,现如今,百济正面临高句丽的威胁,已举国投了倭人,除了在名义上尊我大晋为主,实则与倭人的属国无异了。
若是府君与谢夫人不见怪,请容末将把这一路的经历禀来,自从离了龙城,最迫在眉睫的难题是船只不足,事前根本没料到燕主会预支战马,而我军只有二十来条船,却要装载一千人与五千匹马,没有一分一毫安然回返会稽的把握,只能先往较近的百济另想办法!
踏上百济的土地,又面临着粮草不足,将军领着弟兄们打家劫舍也是迫不得已啊,否则咱们这千多人全得饿死在异国他乡,将军只能一边练兵,一边寻机劫掠,这些女子是百济女子,将军全许给了弟兄们,自已没有留下一人,取来食物、财货也与弟兄们分享,末将看在眼里,钦佩在心,末将敢肯定,将军没有半点私心,所做所为,皆是为了保我会稽平安,请府君与谢夫人明鉴啊!”
张宁也施礼道:“咱们这一路,虽然谈不上九死一生,却也步步惊心,与百济人作战,与倭人作战....”
张宁滔滔不绝的讲诉起了详细经历,一方面突出了条件的艰苦、卫风的被迫无奈,另一方面又重点控诉了百济人与倭人的蛮横不讲理,好言相商不借,那只有杀人越货了,其中有百分之九十与事实不符,实际上除了训练苦一点,环境差一点,全军上下好吃好喝,光耕牛就吃了几十头,恐怕士人一年都吃不到几次牛肉!而且又有女人暧床,简直和渡假差不多。
但落在以王谢夫妇为首的山阴文武耳中,均是大为动容,在他们的识海中,张宁描绘出了一幅千人顶风冒雪,在恶劣的环境下与敌人连续作战的百折不挠画卷!
王凝之眼里的无奈渐渐消散,谢道韫的美目愈发柔和,山阴文武脸面上的钦佩之色不假掩饰,小兰与王蔓更是抹起了眼泪!
卫风却是暗暗对张宁竖起了大拇指,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这也是个人材啊!
好半天,张宁闭上了嘴巴,谢道韫接过来感慨道:“真是不亲身经历,不知道从军之苦,卫将军与将士们都辛苦了,这些女子,家园被破毁,又被千里迢迢掠来山阴,都挺可怜的,你们要好生对待人家,知道吗?”
“那是,那是,请谢夫人放心!”谢道韫的话比王凝之管用,她既然松了口,这说明已蒙混过关了,将士们均是七嘴八舌的连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