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也只有眼睛一闭跳下去,这都是国力弱小,受制于人的结果啊!
一股悲愤之情勃然而发,斯卢斯罗在有史可考的数百年间,一直由朴昔二姓轮流执政,后来金氏插足于其中,传到自已手上,经历了宫庭中的腥风血雨,终于巩固了金氏的统治地位,原以为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却不料,三十年前倭国息足长姬命大后的亲征无情的击碎了他的勃勃雄心,被迫倾举国之力向倭人上贡!
忍了三十年,再也忍无可忍,只能向高句丽救助,虽然明知高句丽也不是什么好货,但那还有别的路呢?不曾想,今日又来了所谓的宗国主晋室横插一脚,那咄咄逼人的态势使得已处于风雨飘摇中的斯卢斯罗更是摇摇欲坠,尤其金楼寒可以看出,高谈德与晋军作战的意愿并不强烈!
‘难道斯卢斯罗真要亡在自已手上吗?’金楼寒明白,既使高谈德倾尽全力歼灭了晋军,自已这独立作战的五千军至少也会落得个折损大半的结果,说不定还会全军覆没,到那时,自已的国家岂不是任由高句丽宰割?
这一战的结局,败了,是亡国灭种,胜了,是被高句丽奴役乃至吞并,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想要的,只是,他可以选择吗?
金楼寒缓缓转动着脑袋,高句丽人的脸面不是冷漠就是调侃,而自已的族人则表现出了惶然与无助,他们也清楚,独立攻打晋军侧翼是个九个一生的任务!
“呼~~”接连吐了好几口浊气,高楼寒横下一条心,向高谈德重重一拱手:“拜托永乐太王了!”说着,爬起身喝道:“我斯卢斯罗生死存亡只在今日,孤将与你们同生共死,现在都把队列好,即便是死,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愿为勿奈麻立干效死!”新罗军士齐声高呼,一股慷慨悲壮的气息渐渐蔓延开来,金楼寒这才向自已的战士走去,只不过,他没注意到的是,高谈德的目中有一抹杀机闪过。
高谈德限定的准备时间为半个时辰,不到半个时辰,金楼寒已准备就绪,领着五千禁军绕到晋军侧翼,一待高句丽发起主攻,他将率军杀入营寨与船只的间隙!
大战即将来临,卫风也收起了轻视,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咚咚咚~~”高句丽阵中的战鼓突然重重擂响,“杀!”一声爆喝之后,密密麻麻的军卒涌了上来,紧接着,侧方也爆出一阵喊杀,五千新罗禁军发足飞奔,冲入空档去夺取船只。
一日之间,海滩上的第二场战斗终于打响,刘兴男虽然在嘴上喊的凶,可见着这惊天动地的威势,不由心里起了毛,连忙问道:“将军您不是说高句丽是以试探为主吗?可他这样子,像是来真的呢!”
卫风摆摆手道:“你仔细看,他的骑兵没有动,冲击营寨,如果手头没有重武器,以骑兵发动迅猛的进攻效果要远远好于步卒,何况我方的沟壕并未完成,不存在障碍,高谈德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把骑兵雪藏起来,说明他不舍得拿骑兵去送死,要照我看,冲到半途他的速度会减慢,依托大盾与我方对射,同时会派有专人观察新罗军的战况,如果我军吃紧,他才会发起真正的进攻,所以说,这一战的关键在于后而不在于前。”
“噢!”刘兴男把目光朝前看去,果然,那气势汹汹的高句丽军冲到半途,纷纷支起盾牌,依托着巨盾缓缓向前推近,这让她立刻认同了卫风的看法,又把脑袋转向了侧后方。
通过营帐的间隙,可以看到与前方截然不同的景象,新罗军除了极少数的将领,其余人既不披甲也不撑盾,有的挥舞着长矛,有的紧紧攒着弓箭,个个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以最快的速度向着船只奔跑!
“梆梆梆~~”猛然间,船上与营寨后方各响起了梆子声,密集如雨的箭矢倾泄而出,一时之间,惨叫声连片,新罗军两侧的军士成排成排的翻滚跌倒,连带沙滩都被染的通红。
“快,冲过去,不要怕!”金楼寒牙呲目裂,连声呼喝,新罗军也是人人萌生了死志,然而,沙滩又松又软,踩在上面不是想跑快就可以跑快的,甚至还有人稍不留神扑通一声当场绊倒!
沙滩的特殊地貌极大了阻碍新罗军的前进,却没办法,如果不能给晋军施加压力,高句丽军很明显不会尽全力攻打,因此明知是死,也只能咬牙硬冲,不多时,沙滩上已是遍布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