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了。
父亲是世袭了侯爷之位,并未走科举之路,为此父亲总觉得靠祖上萌袭来的位子令他直不起腰来,五叔考举,令平日里对他甚为看重的父亲欣喜万分,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世袭候爵之家家族子弟考上科举的没多少个人,五叔与父亲相差了十几岁,五叔从小便十分尊敬父亲,对杜氏也是以嫂尊之,按理说不该掺合上这内院争斗。
只是这世上最难测的便是人心,看来她或许可以利用双喜敲开杏喜的口,只是这件事颇费筹谋,她少不得要步步为营,寸寸算计了。
想着,便和莲青又回去忙了一阵方回晚晴阁息着,第二日不过一样的僧道不断做佛事,老太太说四姨娘是自己寻死的晦气,吩咐不准送往家庙中,沈致远也只得应了,找了个风水好的地方将四姨娘破土埋了。
次日送嫔,沈致远又痛哭了一场,回来之后便发了烧,但还是强撑收拾了行礼赶着第二日赴宁西治灾疫,如意见父亲气色不好,忙自配了一些败毒清热的药丸给父亲服下,第二日沈致远微觉着好些,就急着带人赶往宁西。
又过了三五日,杜氏已渐渐大好,如意一早去请安,杜氏正襟危坐在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上,屋角檀木几上摆放着鎏金博山炉,炉内散出淡薄云纹青烟,氤氲着淡淡瑞脑香气。
虽是春末夏初,她却好像极怕冷似的,身上穿着缕金暗花紫红泮缎窄褃袄,外罩着五彩刻丝深红银鼠褂,又披着石青刻丝灰鼠披风,紫红洋绉撒花长裙,头上围着深青色攒珠勒子,双手一起笼在了袖子里,面色青灰,两眼半闭,两鬓青丝白了几许,一眼看去好似老了十多岁。
她见如意来了,也不说话,只管低着头喝手里的茶,又慢慢对着彩虹道:“如意呢?怎么还没进来,外面风大,别吹坏了她。”
彩虹正要答话,杜氏却忽然睁开眼来,只见如意已立在那里,忙起身换了一副温和神情笑着道:“好孩子,是娘眼神不好,倒没瞧见你进来了。”
如意赶紧问了安,杜氏拉着她的手让在身边坐了下来,又笑着道:“这一向娘身子不好,连累你和二姑娘多受累了。”
“娘说的是哪里话,如意能为娘分忧是如意的福气,怎敢说受累,娘你这么说就是把如意当外人了。”如意笑盈盈道。
“听说你和二姑娘在府里办了好几件大事,老太太夸的什么似的,说你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娘还强。”杜氏的手紧紧拉住如意,那尖长的指甲好似要剜进如意肉里一般,却终究松开了手,只慢悠悠的弹了弹指甲道,“娘就知道你必是个好的,果然就是个极好的。”
如意慢条斯理道:“也不过就是将园子里那些没有的花儿草儿分包给各个妈妈,让她们得着些好儿,这样也不至于糟蹋了那些好东西。”说着,如意叹息一声道,“说起来还是那凤步摇引出来的事,若不是凤步摇娘也不会生了这场病,如意也不会协理管家,但说到底那步摇是娘亲的遗物,如意必要找到那原本的凤眼宝石方能对得起死去的娘亲。”